话筒那边变成了盲音,苏瑾瑜看着手机,再打过去却已经是关机。他知道自己母亲的性格,断然不会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把电话挂掉,然后消失。
苏瑾瑜心里有些不安。
再接着两个电话没有打通的时候,苏瑾瑜转而把电话打到了苏业凡那里。
苏业凡正在书房看书,他接到了电话站了起来,走出来看了一眼,沈清愣楞站在客厅,地上的手机摔成了三块,尸骨分离,其他书友正在看:。
“哦,我看见了她,你别担心,你妈这么大了手机还拿不稳,这不,失手掉到了地上。”
苏业凡边说边蹲在地上把手机的尸体拾掇起来。
苏业凡抬眼,看沈脸清色苍白,问:“怎么了,看你脸色这么不好,是不是不舒服。”
沈清没有回答他。
苏业凡把沈清扶到了沙发上坐着,“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哪儿不舒服?”
他和沈清说话的时候,手机并没有挂断,听筒另一边的苏瑾瑜自然是听的一字不漏。
“老头子,瑾瑜他……瑾瑜他肚子里有了……有了孩子。”沈清好不容易把这句话给完整的组织了起来,脸色顿时又难看了几分。
苏业凡怔了怔,看着自己脸色苍白的妻子,“你说的是真的?”他又侧过脸,对着电话说,“苏瑾瑜,你妈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
半响,他才又问:“多久了?”
“两个月。”
沈清和苏业凡是连夜坐飞机赶到了首都。
恰逢期中考试过后,苏业凡学校里的事务很繁忙。学校的领导让他把手中的事务处理好了再去,被沈清一口否决。
沈清说苏业凡当了十几年的标兵,从来没请过假,每次别人有事,调课也是苏业凡一马当先,想必这次请几天也不是什么难事。
学校里缺了他几天,总有其他的老师顶上,没到大关系,但是儿子就只有一个。
还恰逢生死攸关,孰重孰轻,当然一目明了。
对于天朝天朝主流报纸上歌颂的:爹妈死了为工作,不去奔丧,老婆产子为工作不去看望照顾。让自己孩子辍学,供寡妇的孩子上学等等的无限崇高的事迹。
沈清通常用两个字概括,有病。
不但是有病,还是重病。
苏业凡当然没有病,所以默许了自己妻子的行为。
两口子定了最近一班飞机的机票,到首都的时候都已经晚上十一点了。没有停下,沈清只恨不得自己的脚上张着两个风火轮。
白穆打开门,看着门外站着的两个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现在是凌晨一点,这画面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他静默了2秒,确定不是幻觉,才说:“伯父,伯母,你们怎么来了?都……这个时候了。”
沈清瞪了白穆一眼走了进去。 苏业凡跟在他的后面。
这一眼瞪得白穆有些的心虚。
两个人坐在了沙发上,沈清眼睛一刻不停的打量着整个房间。房间的面积不小,不但干净还整洁,桌子上放的水果兴许是昨儿晚上没吃完的,都是切成了一小瓣一小瓣的,拿牙签签着的。
沈清当然知道这不是出自于苏瑾瑜之手。但凡是父母的,没有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的无忧无虑。
看样子,白穆确实待苏瑾瑜不错,她心稍稍的平衡了些,。
苏瑾瑜穿着睡衣跟着白穆从卧室里出来,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声音还带着些才睡醒的鼻音:“爸,妈,你们怎么来了?都这么晚了。”
沈清上下的打量自己几个月不见的儿子,气色比自己养在身边的时候还好,看着也张了些肉。确实是过的不错,她并未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瑾瑜,你下午在电话里说的事情,我想听听你怎么说。”
沈清看向白穆,“罪魁祸首是他。”
苏瑾瑜没做声,只点了点头,白穆脸红了红,“伯母,我会负责的。”
“谅你也不敢赖账!”沈清瞪了一眼白穆,又回过头看着自己儿子的肚子,现在还是一片的平坦,看不出什么端倪。
顿了顿她又说:“上次你走的时候答应过什么?事已至此,我也不追溯以前的事情。但是,你明明知道自己的体质虽然能够怀孕,却比一般的孕妇的风险大了何止十倍,你为什么还要让自己有孕,你存心让我担惊受怕?”
白穆的身体顿了顿,“伯母,您说什么?瑾瑜怀孕的风险很大?”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也希望自己听错了。
“弄不好……可能会……”话说的一半,停顿了下,“不会的,我们瑾瑜的福气好,瞧我乌鸦嘴,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老头子。”沈清回过头,看着从刚刚进门就一直沉默的苏业凡,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来让自己安慰。
白穆算是听明白了,苏瑾瑜怀孕不但是有危险,估摸着还不小。这几日萦绕心头的喜悦被一扫而光,白穆的心一瞬间沉重了起来,如果真的这样的话,他情愿,他情愿苏瑾瑜肚子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