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他又何尝不知岳氏所处的尴尬境地,如今朝中势力暗中汹涌澎湃,稳坐高位的皇帝自然不想让好不容易踢出去的岳氏一族再掺和进来。
璃月看得出岳兼的纠结,而她一直牵引着局势走到这种境地就是想让岳兼彻底的看清皇后的真面目,从而,对皇后死心。朝中,大多支持太子的人多多少少还是顾及岳兼手中的那柄震龙戟。
而她要的是乱,只有乱了,她才能浑水摸鱼!
“祭祖节已过,外公也该回乡了。”璃月的声音娓娓而来。
岳兼父子互望了一眼,她的意思是,让他们走?他们何尝不想走,可是眼前的情况,他怎么能撒手不管,其他书友正在看:!
“二十年前,外公怎么做的,二十年后,依然可以!岳氏一族在大夏开国以来,就倍受殊荣,外界看来,这是何等的荣耀,而外公却明白这其中的无奈,既然为了岳氏一族已经做出了选择,为什么二十年后又让这个选择失去意义呢?”
璃月说罢,缓缓朝还昏迷不醒的岳氏走了过去。细心的将被角拉好,轻轻的拿起药涂着岳氏被灼伤的地方,不理会岳兼父子两人的沉默。
一柱香的时间,从来都没有觉得是如此的漫长,岳兼面色凝重,活了大半倍子,早就想的清清楚楚的东西,到头来,却让一个小丫头来提点自己。这一柱香的时间,他想的最多的是那两个被他养的敦厚憨直的孙子。岳氏的后人,已经不再是叱咤朝堂的肱骨之臣,也不适合权力之中尔虞我诈,现在的他们只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父亲,你去哪?”突然传来岳戍的声音。
“入宫,向皇上请辞。”
璃月淡笑一下,那抹笑容直到岳兼的身影从她的神线里消失才缓缓收起,她到要看看,皇后还有什么本事。
岳兼此次,再想安然脱身,一定会交出震龙戟。这样的结果,与其说是她想要的,更贴切点,应该是大夏皇帝想要的!因为,从今天起,大夏朝就再没有独获殊荣的岳氏一族,更没有那个可以另皇帝尊严尽失的震龙戟。而大夏皇帝,再也不会顾及皇后是岳氏之女的身份。
三日后,岳氏虚弱的被李嬷嬷扶上即将远行的车马,璃月突然瞧见,一个不算陌生的身影,那个弱冠少年,唯唯诺诺的跟在那两个活宝兄弟身后,记得第一次见他时,是那么的意气风发,短短的时日,就如同个霜打的茄子一般。
上官东瑜,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岳氏发现璃月面色微变,柔声解释道,“他只是个孩子,如今也怪可怜的。”
“全世界的人都可怜,那都认作你儿女算了,就别要璃月了,反正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璃月拉了拉岳氏身上的披风,语气虽然生硬,几分娇嗔怎么也掩盖不住。
“胡说,娘只有你一个女儿,哪来的这些混话。”
璃月突然收起玩笑的神色,为岳氏拉了拉披风,“娘,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这一路上,一定要保重身子。”
看了一眼华一脉,忍不住朝岳氏说道,“华大夫一路随行,直到把娘亲安然送到,长途跋涉,一定要定时服药。”
岳氏紧咬下唇点了点头,“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看眼,眼中的泪水又要泛滥,若不是怕成为璃月的负担,她是怎么也不舍得让璃月一个人留在帝都。
“走吧,等我有空就会去看你们。”璃月突然感觉鼻子一阵酸涩,忙将岳氏扶上马车。
“小姐!”锦儿与瑟儿不舍的唤了一声。
“好好照顾夫人。”璃月看着两个小丫头吩咐道。
“是。”两人红着眼眶上了马车。
璃月看着正准备翻身上马的上官东瑜,一把将他扯了下来,上官东瑜受惊的退了一步,看着璃月的表情,带着几分难掩的惧意。
“我不喜欢你,因为你母亲与姐姐那些见不得人破烂事,我认为她们是死有余辜。但是,我娘亲既然要带你走,我便依她。”
上官东瑜始终不敢抬头看璃月一眼,手紧紧的握着有些破旧的衣料,像个被人欺凌的小兽,其他书友正在看:。
璃月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他们就要你来照料了,若能承欢膝下让他们晚年享天伦之乐最好,若不能,我也不勉强。但若是做出什么让他们伤心的事来,定不饶你!”
璃月说完,缓缓朝王府大门走了过去。
“长姐!”
是上官东瑜的声音,璃月身形微顿,头也没回,朝一行人挥了挥手。王府大门缓缓合上,奢华的府邸竟然在一瞬间显得那么孤寂。
“走吧!”岳兼一声令下,众人缓缓起程。
放下了一切,如释重负。这一次的离别,并不带表着不久的将来他们不会再见。马车行过巍峨的大夏城门,向着远方缓缓而去。
——分隔符——
凤辰宫内,皇后紧紧握着手中的杯子,薄如宣纸的玉杯倾刻间碎了一地,一片碎片刺入掌心,血顺着莹白的碎片缓缓的滴了下来。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