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粟已是明白,淡淡一笑,眼睛里蕴着几分凉意,“小囡,你还记得吗?从小到大你都爱掉东西,每回骁骁他们都给你去找,可是小囡,这一回你丢了很重要的东西,可能再也找不回来了……”
“什么意思?”小囡不明白,粟粟怎么会突然说出这么富有哲理的话?
“小囡,这一次,你可能把骁骁弄丢了……”粟粟悠悠地说。。她多么希望,他们还是从前的彼此,谈天说笑,无忧无虑,二齐不会要和乐颜断绝关系,骁骁不会在昨晚空等六天后喝醉不醒,而陆教官,也从来没有成为他们的教官,只是,树会长高,鸟要飞翔,而他们,也要长大……
小囡蹙眉,盯着越来越深奥的粟粟,隐约地觉得什么东西正在悄悄改变,莞尔一笑,“我怎么会把骁骁弄丢呢?虽然我们不在一起,可是,距离不是问题,我们和骁骁的兄弟情固若金汤!”
“呵呵……”粟粟一笑,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门外的走廊,传来严庄叫小囡和陶子吃饭的声音,小囡拉着粟粟的手,“走,去吃饭去!”
“我已经吃过了……”粟粟心中微酸,为成长带来的烦恼,为那样的骁骁……
陶子并未曾从房间里出来,严庄朝陶子房间走去,小囡抢先一步,“奶奶,我去叫妈妈吃饭!”
说完一跳一跳地直奔陶子房间,打开/房门的那一刹,却大惊出声,“妈……”
只见一股热蒸汽扑面而来,浴室里的水竟然没关,而陶子,穿着睡衣,晕倒在浴室门口。
“桃桃!”严庄也是大急,忙喊道,“晋平!晋平!快上来!”说完,忙找手机拨打医院的急救电/话。
“怎么了?奶奶!”和宁晋平一同上来的,还有换好衣服后不放心而来看他们的陆念之。
在目睹眼前的情形之后,陆念之抱着陶子直奔医院而去,宁家人也跟随其后,包括小囡,单脚跳着上了陆念之的车,竟然都忘记了还有一个粟粟……
粟粟跟着他们跑出门,望着远去的汽车,心里涌起难言的滋味……
又一个宁家人住院了……
所幸的是,陶子并没有什么大病,只是因为过度疲劳而昏倒,其他书友正在看:。
小囡从严庄那里得知,妈妈因为这个月公司业务繁忙,国庆非但没能好好休息,反而连续加班,而因为莫忘的生病,在家还要忧心和照顾莫忘,后来,莫忘出走,她更是通宵不眠的帮着寻找……
“我和你爷爷,你爸爸,都劝你妈多休息,别跟着我们瞎转悠,你爸为此还发了火,可你妈总是体恤你爸国庆期间比她更忙,体恤我们上了年纪,就算把她赶走,她也熬着不休息……小囡,你妈妈,是我见过最美好的女人,是最好的……”严庄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是蓄着泪的。
小囡坐在严庄身边,亲昵地抱着奶奶,暗暗发誓,我,也会成长为最美好的女人……
宁震谦在另一个医院陪着莫忘,陶子这里,小囡自告奋勇地留下来,让爷爷奶奶回去。
严庄怎会答应?小囡是他们从小娇惯的娃娃,怎么懂得照顾病人?更何况,她的脚还不方便。
“爷爷奶奶,我在这里陪着小囡吧,你们回家去好好休息一晚,明早才有人有精力接替震叔叔和小囡啊!虽然说有保姆也能请特护,可是,总得有个自己人不是?”陆念之把之前宁震谦的话照搬过来。
“你?”宁晋平这一回却是带了审视的目光看着陆念之,末了,问得直接了当,“这是来兑现金铃的承诺了?”
陆念之被宁晋平的目光看得几分难为情,却昂首挺胸地敬了个军礼,“报告首长,是!”
“十八年了……”宁晋平笑叹,最后只道,“念之,你也看见了,你要走的路……不容易啊……”
“报告首长!念之明白!”他的回答,依然铿锵有力,无一丝犹豫。
“好……好……”宁晋平连续几个“好”字,对严庄道,“我们回去吧,明天再来。”
严庄也明白眼前这是怎么回事,始终不放心,最后,被宁晋平给拉走的。
唯一没有听懂这其中玄机的是小囡,在爷爷奶奶走后,转而问陆念之,“什么金铃?什么承诺?”她有一只金铃,可那跟陆教官有什么关系?
陆念之笑笑,“没啥,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照顾阿姨!还有你!你的任务就是乖乖坐着别动!”
安置好她以后,他便进进出出地忙碌,并且给她叫来了晚饭。
“我不想吃,没有胃口。”小囡看着病床上的妈妈,耳边一直回响着严庄的话,回响着之前陶子跟她说的那些话——爸爸妈妈不能陪你们到最后……每每想到此,她心里就特别难受,而现实却残酷地摆在面前,岁月的年轮在父母身上印下一圈又一圈印记,一天天的,妈妈不再是记忆里年轻美丽的模样,衰老和病痛会渐渐吞噬她爱的父母,尤其爷爷和奶奶,早已发染华霜。
“来,吃!这是命令!”他强硬地用筷子夹了一块鸡肉,送到她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