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一直在。俞靖听完她的话,静默了一下,问。
“白铭跟你是什么关系?”
跟白铭的关系,裴悦没想过要瞒谁,也没想过要瞒俞靖。
“他现在是我丈夫。”
电话那边再次陷入沉默,片刻之后,俞靖又问,“他是你儿子的亲生爸爸?”
几个跟裴悦关系好的同学,都是知道白羿恺小朋友的存在的。
“嗯。”裴悦应得很快。
对方似是在认真考虑,在捱过几十秒的静默后,裴悦才听见他说,“好,我要怎么联系他?”
“需要我去一趟吗?”裴悦不知道俞靖会不会排斥白瑞康这个陌生人。
“不需要,你把他的联系电话发给我,我自己跟他联系。”
挂了电话,裴悦又给白瑞康打了个电话,将情况大致跟他说了一下,白瑞康对于可以得到俞靖的帮忙,似乎很高兴,说晚上就会约俞靖见面详谈。
裴悦回到白铭所在的房间时,院长和几位医生已经走了,坐在床沿的,是白奶奶和趴在白铭身边的小包子。
大概是第一次看到自己无所不能的老爹被强制躺在床上不能乱动,又大概是看见白铭赤果着上身缠着的绷带上渗出的血红,小包子皱着眉苦着脸盯着白铭。
听见脚步声,小包子扭头看裴悦,让裴悦心疼的是,儿子闪亮的眼里竟蒙了一层雾气。
“宝贝,不哭!”裴悦赶紧弯身把儿子搂进怀里,手使劲揉几下他的头。
“妈咪,大坏蛋把爸爸打伤了!”小包子带着哭腔在裴悦怀里蹭。
“坏蛋已经被警察叔叔抓走了,爸爸没事!”白铭也抬手安抚儿子。
安抚完儿子,白铭把手移到裴悦脸上,轻柔地抚摸着,。
“小悦,对不起!本来是想给你一个难忘的生日派对,没想到却弄出这样的乱子,害你担心了。”
裴悦佯装生气瞪他一眼,“我的生日重要还是你的安危重要?最重要的是你没事,生日派对年年都可以搞。既然你这么喜欢闹腾,以后记得每年都给我办一个隆重到不行的生日派对。”
“嗯,一直到老,我都给你办!”白铭郑重地承诺。
因为白铭的伤,裴悦决定就在新家住了下来,几个长辈也住一块,大家也方便照应。
新家里什么都已经准备周全,决定住下来,也并不缺什么,就连厨师,也在当天下午就从白家大宅那边赶了过来。
这样被强制在家里养伤的生活,虽说跟白铭原本幻想的幸福家庭生活有点出入,但总算是一大家人住在了同一屋檐下,所以,受了伤的白铭,嘴角却时时挂着笑意。
裴悦为了照顾白铭,把事务所的事都带回家里弄,而白铭是闲不住的人,即使被裴悦强行留在家里休息,还是不时接个电话,偶尔给王秘书下达一些工作指示。
还有几天,就是G市换届选举的日子,白铭对此事似是一点也不担心。见裴悦在书房里忙碌,他也在书房里,闲适地拿了本书,靠在沙发上认真地看。
裴悦忙了一早上,扭头看白铭,居然还是一个多小时前她所见的姿态。
他的手机摆在茶几上,人却十分闲适状,长长的双腿搁在沙发上,背后垫着软垫半躺着,手执着书递在半空,若不是见他频繁地翻着书页,她还以为他保持着那样的姿势睡着了。
“在看什么?”
裴悦这才好奇地瞥一眼书面:《跨国公司投资案例研究》
“你怎么看起这个来了?”
裴悦站起来走过去,在他大腿侧坐下,强行用屁股逼着他把腿朝里挪进去一点。
白铭把书搁在胸口,嘴角带着调倪的笑意。
“于省长说,如果我连任失败,会考虑重新聘任我当他的秘书。我想,倒不如找家跨国公司任个小经理来得过瘾。”
裴悦默默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在别人眼里看来,这个男人一路走来的路似乎都相当平坦,飞跃这么一个在全国排行前五的大集团,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回去当总裁甚至董事长。在仕途上,在别人还当小科员的年纪,他已经稳稳当当地坐上了市长的位置。
但只有真正在他身边待过的人,才知道他为了这些别人眼中的必然,作了多少的努力,承受了多少别人想像不到的痛苦和伤痛。
如果白铭不说这句话,裴悦是真以为他对连任的事是十拿九稳。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其实,他心里也有很多无法掌控的无奈。
“放心吧,会通过的。”裴悦试图安慰他,但话说出口,连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话苍白无力得可笑,没有任何实质的意义。
白铭却还是笑着,牵过她的手,摊开她的手掌,认真地端详并用手指描绘着着上面的纹路。
“你不用担心,就算失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换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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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应该就能把邝非同的事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