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小悦,告诉我,为什么?”
白铭死死盯着她的眼,裴悦微微闭上眼,就是不愿与他对视。
“没有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什么都变了!”
裴悦的语调平稳而淡然,仿佛,她的心也真的已经平复而止水了。
“不,你没变!你骗不了我,你明明还很爱着我!”
白铭斩钉截铁地说道,不是他自我意识强烈,而是他从她刚才的主动回应里感受得来,她的心,她的身体,都跟从前一样强烈而疯狂地渴望着他。这种原始却最能反应人内心的真实渴求,比起任何语言都更能证明她对他的心意!
“白铭……你先放开我。”
裴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想先摆脱他的禁锢,但她的手被他压在头侧,于是用剩下那个自由的手抬起来抵着他的额,极力想要推开他。
他整个人俯身在她身上不足十厘米的距离,笔直修长的双脚跪跨在她腰两侧,一手压着她的手撑在她头顶上,这样的姿势,令她觉得自己像是砧板上的肉,任由他宰割。
白铭盯着她,照旧纹丝不动地维持着原本的动作。裴悦在他炯炯的视线下试着挣扎蠕动了几下,想要把身体挪出他控制范围之内,白铭幽深莫测的眸子在她脸上来回扫视,撑在半空的身体全无预兆地压了下来。
“啊!你好重!”
裴悦情不自禁地抱怨了一声,抱怨完,感受到他身上某处支楞着碰触在她腹间的硬绷,身体即时僵住不敢再动一下。
白铭似没发现她的变化,也没理会她的抱怨,把头埋到她颈窝,蹭了几下,唇齿寻着她耳垂,狠狠地啃了一口,听着她痛得“嘶”地抽一口气,这才不情不愿地撑起身子。
他才坐好,长臂一捞,把躺在床上的裴悦捞了起来,极轻松地把她抱起来,手搂在她腰上把她牢牢固定在自己身侧坐好。
“小悦,你还爱着我!”白铭再一次强调,就算裴悦抿着唇死也不愿承认,他仍是十分肯定。
如果说,在刚才之前,他还一直很忐忑,也很担心那些围在她身边打转的男人会对自己造成威胁,其他书友正在看:。
那么,现在的他,心已经彻底安定了下来。
这个女人,他看着她从小婴儿变成少女,他让她从少女变成女人,亦是他让她从女人升级为母亲,他对她的了解,向来透彻而准确。甚至,说他比她还要更了解她自己也不为过。
她本来就是个极理智的人,经过这几年的磨难,现在的她比起以前更理智,因而,比起嘴里说的,她的身体永远更诚实也更真实。
裴悦长长吸了一口气,她也明白,有了刚才那样激烈的索求和回应,再去强调自己不爱他,已经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了。
“好吧,我承认,我是还爱着你。但爱情不是一切,你爱我,我也爱你,那又怎样?我们相爱了这么多年,得到的是什么?”
从她小鹿乱撞地怀着一颗懵懂少女心起,她的眼里,只能看到一个叫白铭的男孩。尽管这些年来驻留在她身边的好男人不算少,例如蓝云飞,例如俞靖,又例如赵文涛,可近二十年过去了,她的眼里,依旧只能看到一个叫白铭的男人。
但那又如何?由始至终只爱着他,并没给她带来多少好运。有时,她甚至想,若她能不爱他,心脏是不是就不必承受一次又一次血淋淋的宰割和凌虐。
对她来说,爱情,如同裹着糖衣的炸弹,初时的甜蜜腻意褪去,便是能把彼此炸得粉身碎骨的爆炸力和破坏力。爱又如何?她还不是被这个炸弹炸了两次?
现在的她只想带着儿子好好地生活,爱情这种东西,她没勇气、也没兴趣再去尝试第三次!
白铭心如被针狠戳了几下一阵刺痛,裴悦的口吻十分平静,但这份平静下所暗藏的控诉和质疑,却让他难以驳斥。
彼此沉默了好久好久,卧室里静得能清晰地听到二人细微的呼吸声。
良久,白铭才艰涩地说了一句。“小悦,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裴悦摇摇头,扯起唇苦笑。“你不必向我道歉,这些年,你也不好过吧?”
曾经,她虽是不愿,却还是会想像他与邝丽娜那些风花雪月花前月下的幸福生活,想像的画面里,他那挂着幸福笑意的脸,每次都像十万伏的极强光射灯,能把她好端端一双眼给亮瞎!
但得知真相之后,她脑内不自禁地出现他那张全无生气的面瘫脸。最可悲的是,想到那样的他,她居然还会心疼!
就像现在,她甚至连责备他都做不到。因为,只要一碰上这个男人,她的心便出奇地柔软。而这份柔软,总是让她一再受伤。因而,这段只会让彼此都疼痛的孽缘,还是不碰的好!
“没有你,我能好到哪去?”白铭同样亦是苦笑。
他从来不屑跟别人诉苦,但在她面前,他不介意让她知道,没有她的日子,他行尸走肉如同机器。
三年多来的那些日子,每天无论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