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莫名的看着折子上未干的墨迹,眼底划过一抹凌厉的杀意。
“属下参见太子殿下,殿下金安。”
“起来回话。”
李啸起身,道了谢,眼神凌厉的道:“伯昌候府的确有问题,太子所料不差。”
谁能想到,那人缘极好,不喜争斗的伯昌候,竟隐藏得那么深。可如果要说他是幕后策划这一切之人,李啸又觉得不可能。
“伯昌候?”夜修杰眼里闪掠着几分玩味儿,他这双眼以前怕是白长了,连人都不会瞧。
在他的印象中,伯昌候南荣昌是个很儒雅的人,性情温和,处事也圆滑,似乎跟谁都很合得来,在朝臣眼中素有好评。
“伯昌候府之中安插着许多隐蔽的暗哨,冒然赶近必然会被发现,属下还发现伯昌候会武功,而且武功极其不弱。”那般强的气势,李啸讶异的同时,也是满心的震惊。
伯昌候南荣昌竟然是个内力深厚的高手,那时他若再靠得近一些,必然会被发现,然后要么被擒,要么被杀。
“哦,那你与之交手,谁强谁弱。”
“属下不是他的对手。”
“还真是一个老狐狸。”
“伯昌候夫人的行为举止也透着古怪,元宵晚宴之事是否真是、、、、”常言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有些事情他也只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不能冒然吐出口。
毕竟,伯昌候府的小姐南荣浅语是太子妃,那是殿下的妻子,如果事情真要是伯昌候所为,那么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都将与太子扯上关系,想脱都脱不干净,好看的小说:。
纵使夜修杰是清白的,可偏那伯昌候怎么说也是太子的岳父,事情发展到最后,他完全可以说他的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助太子早日登上皇位,一切皆是太子授意,那就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干净了。
“是不是他,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心中似有一杆称,夜修杰整个人显得出奇的冷静。
或许他能等,幕后之人也能等,可有一个人等不了。
即便那幕后之人短时间内不想动手,夜绝尘也会逼着他非动手不可。
两天之后乃是伊心染的十五及笄的大日子,以他对夜绝尘的了解,他那弟弟又怎么可能留着那么大一个隐患,让伊心染连生辰都过不好。
因此,他若没有猜错,要么今晚,要么明晚,皇城之内必起风波。
任何一个心机城府深的人,最最受不起的就是别人的挑衅,面对夜绝尘的步步紧逼,他在暗处不可能什么都不安排,什么都不做。而他一旦有所行动,就将会暴露自己,真正的‘战争’就会因此爆发。
那人既然打定主意要对付他们兄弟两人,又对自己的计谋极有信心,那么没有收到意想之中的效果时,情绪必定是有所起伏的,这个时候也最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
为了加快脚步达到他所预期的那一步,就唯有继续把事情闹到,伊心染生辰那一天,会是他最好的选择。
然而,夜绝尘又真会如他所愿,还是他觉得自己真的一点尾巴也没露。
若非那日在心语楼凉亭之中与南荣浅语对弈,夜修杰也不会知道,连他可能有的种种情绪都被算计在其中,完美的配合着这一场惊天的阴谋。
那人,似是吃定了他对南荣浅语的感情,似是认定他即便是发现了一些什么,也不会狠下心肠对待南荣浅语,或许就能顺着他的计策,安安静静的当一枚棋子,顺着他的心意走下去。
只可惜,纵使他攻于心计,擅于揣度人心,牢牢握住别人的软肋,但也终究敌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人心无法随时控制,一会儿变一个样。
他若不曾放下对南荣浅语的执着,依旧爱着南荣浅语,或许他真的会选择顺应他的心意,不闻不问,静待事情的发展。
可他已然放下对她的爱,对她的执着,也不再想用高高在上,无可比拟的权势强留她在身边,甘愿放她自由。因此,看待事情反倒清楚明白许多,也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
如果南荣浅语一家打的主意是覆灭夜国,夜修杰想,他就算还爱着,也容不下她跟她的家人。
哪怕,他们打着的旗号是为他。
在他心里,国重于家,并非是儿女私情。
长久以来,他一直在犹豫,一直在徘徊,无法做下决断。一场近乎闹得鸡飞狗跳的元宵宴,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反倒是让他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知道了自己该如何取舍。
陷他于不义者,杀。
陷他于不忠者,杀。
“殿下,属下是继续严密监视伯昌候还是调派人手将他捉拿回来送到皇上的面前。”伯昌候府远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平静,那般容易拿下,里面那些暗哨,全都是不比常年训练的暗卫逊色。
夜国几方势力之中,最不引人注意的就是伯昌候,实在很难将他跟阴谋家联系在一起。也许,真是伯昌候给人的感觉太平凡,几乎到了容易被人直接忽略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