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条件反射性的望向站在窗边,连动也不曾动过一下的主子,黑眸里有着淡淡的无奈。。
即便身后有两道目光都紧紧的注视着他,东方雾的情绪也没有丝毫的波动,半晌后方才淡淡的吩咐道:“让她进来。”
“是。”
房门轻轻的从里面打开,一阵冷风袭来,掀起青衣的长袍,露出他脚上那双黑色的长靴与深色的裤子。那梳理得很整齐的发丝也随风扬起,尤其额际那两缕发丝在他冷硬的脸上飞舞,凭添出几分生气。
似是没有料到在她敲门之后,紧闭的房门会这么快从里面打开,她的手依旧保持着敲门的姿势,连手指都微屈着的。
黑白分明的双眼与青衣冷冷的眸光对上,女子害怕的倒退一跳,旋即脸上带着笑,对着青衣福了福身子,低眉顺目的柔声道:“小女子身体已无大碍,是前来感谢你家公子对小女子救命之恩的。”
她的声音很是清丽,似水,整个人的气质似空谷中的幽兰,连她的身上都散发着若有似无的兰花香,令人着迷。
这种香气,不是胭脂水粉的味道,而是天然的,仿佛就是属于她独有的体香,不容人错辨。
“进来吧。”青衣板着脸,皱眉看着她害怕闪躲的模样,让开了两步,冷着声道。
这个女人,名叫月明珠,正是他们进入锦城前,在半路上救起的那名中毒昏迷在雪地里的女子。
此女,二九年华,容貌娇美,气质若兰,举止大方,俨然就是一个大家闺秀,名门千金。
明明,在月明珠将她的身世背景以及遭遇都告诉给他们知晓之后,青衣跟黑衣对她所说的那些话,也一一详细的查证过,事实正如月明珠所言,没有半点作假。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让他们两人都对这个柔弱的月明珠相信不起来,反倒是多了很多的怀疑。
即便找不到证据可以推翻月明珠所说的一切,出于敏锐的直觉,他们也一直都提防着月明珠,生怕她的出现,会给他们带来什么不小的麻烦。
月明珠微微低垂着头,踩着细碎的莲步,风姿卓越的走进房内,待即将靠近东方雾四五尺距离时,脚步一顿,柔声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那双似泛着水雾的眸子带着娇羞的落在东方雾挺立的背影上,她自认为从小到大见过相貌俊美出众的男人不少,至少她的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但是,能让她在睁开双眼看到他那一刹那,灵魂都为之感到惊艳的男人,东方雾却是第一个。
这样的男人,的的确确有着令人疯狂着迷的本钱。
然而,像她这样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女人,是没有资格追求幸福的,因此,月明珠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扮演起这个替她量身打造的角色。
自她记事以来,就开始学着如何演戏,如何快速的进入角色,随着时间的推移,月明珠自己都不记得,她是活在现实中,还是活在戏中。
不管是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背景,什么样的性格,她都能演得完美无缺,挑不出一丁半点儿的错处。
在她尚未学会如何保全自己之前,她就已经清楚明白的知道,只有演好给她的每一个身份,第一个角色,她才能不受皮肉之苦,不用忍饥挨饿,可以吃得很好,穿得很好,还有下人伺候,好看的小说:。
不可否认,月明珠接近东方雾是有目的的,短暂的相处之后,她没有探听到丝毫有价值的情报。
换句通俗一点的话说,她的任务失败了。
既然,任务已然失败,她再继续留下,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退,尚可伺机再接近他,再借着身份之便打听情报。
留,早晚都会暴露她的真实身份。
经年累月的经验让月明珠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因此,哪怕决定要离开,她做决定的时候,也是相当的果断,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与她相貌给人的感觉,完全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与处事之风。
“月姑娘客气了,在下不过举手之劳。”
眉头微蹙,东方雾转过身,幽深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不过短短几瞬,旋即就移开了视线。
他平生不喜管闲事,只对他感兴趣的事情有兴趣。说白了,救她的人是青衣,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只是,她身中的涣心散,的确是他出手解的。
放眼整个飘渺大陆,能解涣心散之毒者,一只手都能数完。
“虽然对公子来说救下小女子只是举手之劳,可对小女子而言,公子无疑是给了小女子第二次生命。”
她现在的身份是江南富商月家的大小姐,半个月前从老家到锦城舅舅家拜会,几天前有一批蒙面人不知何原因突然闯进她舅舅的家里,不但见人就杀,最后甚至放了一把火,将月府烧得干干净净。
临近年关,又刚刚既十大世家聚会过后,迎来其他三国使臣,突然发生了这么大一件事情,在城中闹得沸沸洋洋,夜皇异常震怒,已经将此事交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