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女人不爱惜自己的容貌,郡敏候抱着夜月渺回到抚拂轩时,良辰永远也无法忘记看到夜月渺近乎面目全非那张脸时自己内心里的震憾。
这要是不即时的治疗,可真就全毁了,再也恢复不成原来的模样。
“你动作快点儿。”
心里担心又看不到人,夜月渺根本就平静不下来,她很想陪在伊心染的身边,看着她醒来。
她一直都知道,伊心染的心里住着一个人,一个很有可能跟她长得极其相像的女人。有时候,夜月渺会嫉妒,也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在她的生命里留下了那么不可磨灭的记忆。
那个人,对伊心染而言,是特别的,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
每一次,伊心染凝视她的时候,夜月渺就会有那种奇怪的感觉,她好像在透过她的身体,看着另外一个人。
好几次,夜月渺都忍不住想要开口询问,却又在她流露出悲伤痛苦眼神的时候,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不忍心将伊心染心中结痂的伤口狠狠的撕扯开,即便她被当成了个影子,她也乐意。
莫名的,夜月渺有一种直觉,或许一直住在伊心染心里那个女人,才是开启她空白记忆的关键。
“是,长公主。”良辰拿出调配好的乳白色药膏,动作轻柔的一点一点敷到夜月渺仍旧红肿的脸上,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她。
“给长公主殿下请安,长公主万福金安。”
“是美景吗?”轻轻的闭着双眼,脸上涂满了清清凉凉的药膏,那股子难以忍受的灼伤感消失了,夜月渺柔声询问。
“奴婢是美景。”
“你怎么也过来了,有良辰伺候我就可以,你要好好照顾九儿,她的身边可不能没人。”伊心染身边一共就六个丫鬟伺候,两个在她这里伺候,萱月阁里也就剩四个丫鬟,夜月渺蹙起好看的眉头。
“王妃有王爷亲自照顾,咱们几个丫鬟都得靠边站,我们可不敢跟王爷抢人,其他书友正在看:。”柔柔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调笑的味道,美景脸上洋溢着笑意,“司徒公子来了,王爷吩咐先给长公主看看,然后再去为王妃看诊。”
“我没什么大碍了,让落澜先为九儿看诊。”
“美景,有话你就说。”良辰收拾好敷剩下的药膏,捏了捏被角,道:“一刻钟之后,再替长公主清洗干净。”
“王爷在为王妃擦身体,自是不允许别人打扰。”
王爷对王妃的那占有欲可是相当的强,以前都是她们几个丫鬟伺候王妃沐浴梳洗,现在全都被王爷一手包办了。
要说整个战王府,估计就她们几个丫鬟最轻松了,千金小姐的日子或许都没有她们清闲。
夜月渺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敢背后笑话你们的主子,可得仔细你们的皮。”
“呵呵。”美景小脸一僵,哆嗦着身子,苦着一张脸尴尬万分的干笑,她怎么那么笨,竟然在王爷亲姐姐的跟前笑话他。
“别苦着脸,我不会告状的。”靠着枕头,夜月渺笑得温和,“快些请落澜进来吧。”
“是。”
美景退了出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一袭银色长袍的司徒落澜提着药箱就走了进来,眉如远山,眼若悬河,面如冠玉,越发的风姿绰越,俊秀逼人。
“司徒落澜见过长公主殿下。”
“落澜跟我还这么见外,快些坐下说话。”
摆了摆手,夜月渺嘴角擒着温和的浅笑,除了正式的场合,她并不喜欢以‘本宫’自居。紧随其后的美景立马递上一杯热茶,恭敬的站到司徒落澜的身后,静待指示。
“长公主气色不错,伤口复原情况也比预期的好很多。8”一边说话,一边拿出银色的丝线,良辰会意的缠在夜月渺的腕间,司徒落澜静静的把脉,清风偶尔掀起他额前的一缕发丝,仿如一幅动人的水墨画。
接连两个月,司徒落澜来来回回奔走在战王府与太子府,简直比宫里的太医出诊还要勤快。
在他的记忆里,愣是想不出一次,他看到伊心染,后者身上是没有伤的。
第一次见面,伊心染跟柳依依打架,受了些许皮外伤,额头撞在花坛上,不算重;第二次,伊心染不但毁了绝美的容貌,身上的伤也触目惊心,他以为是伤得最重的;岂知还有第三次,比起这一次伊心染身上的伤,司徒落澜觉得,前两次那些伤,都是小儿科,不用放在心上。
“落澜开的药效果极好,我都好了。”
“长公主切记不要下床行走,伤筋动骨一百天,别落下病根,以后想治都难。”司徒落澜知道夜月渺在担心什么,“王妃的皮外伤没有长公主的重,恢复得比长公主更好,尘强行运功治愈了她的内伤,只要醒过来就会没事儿。”
夜绝尘受的内伤很重,多次强行运功压抑,体内还有堆积的化功散毒素,皮外伤也是一大堆,虽说不会致命,却也够他受的。
最让他头疼的是,伊心染一日不醒,夜绝尘就一日不肯接受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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