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出现在亚伦面前的帝皇给人的感觉有些奇怪。
相比起亚伦印象中那神圣无比,金光闪闪,覆盖着无尽奇迹和光明的伟大面容,此时的帝皇仅有一半的身体和半张脸处于这种状态下,而另一半的帝皇则处于一种灰色的面貌之下,他的五官依然神圣俊朗,却不再有金光笼罩,他的头发依然乌黑油亮,却不似自己昔日曾经行走在大地上时那般充满着勃勃生机,恰恰相反的是,有一团难以言说的能量正覆盖着帝皇的半个身体。
那是什么?
亚伦仔细地打量着帝皇伟岸身形之上的能量。
那是什么,神性火花?亚空间能量?神职?还是代表着帝皇诞生之秘的……本源?
亚伦不知道,眼前的帝皇存在已经超越了亚伦的理解,这股能量的复杂程度也超越了亚伦的知识范围,他无法解析帝皇身上出现的异变,他无法动用混沌权能分析这些存在的来源。
他的心中有个声音在警告着他,危险,非常非常危险,不要靠近。
帝皇的身上很冷。
非常冷,这种寒冷是一种系统的冲击,冰冻着他的骨头,使他的灵魂发冷,使他的头脑麻木。
冰冷的白色火焰顺着帝皇被苍白能量覆盖的半边身体燃烧,人类之主正在看着自己,但亚伦从苍白帝皇的半边脸上丝毫无法看出任何感情,直到亚伦看向金色帝皇的那半边,才终于在他的脸上看到熟悉的表情。
如果说原来的人类之主代表着极度的理性和智慧,那么苍白的那一边连理性都不剩下,亚伦能感觉到的只有「无」,他的眼前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昔日恢弘壮丽,横跨数百个星域的色孽大剧场如今只剩下裹着白色灰烬的烧焦的瓦砾。
黑暗王子胸前插着一把冒着白火的长剑,死于自己的六环王座之上。
天空是黑色的,每一个方向的视野里都是闪电的痕迹,鞭打,闪烁,移动,灼烧的,完全沉默。就好像他独自一人在北极平原上,在黑夜的笼罩下,在一场巨大的风暴的静止眼前,风暴已经在他周围形成并停止了。
没有了,没有***也没有孽孽了,一切都结束了。。
没有星星。扫过的景色散发出慵懒的白烟。寒冷的空气中弥漫着枯萎的火山灰,黑暗中的能量微粒像电火花一样闪烁。
帝皇这样的状态让亚伦想起了黑夜女士莎尔,她和苍白帝皇的眼中都有类似的幻境——寒冷的无垠虚空、彻底黑暗的孤寂宇宙、完全静止的静谧时空。
黑暗之王?
「我们在哪里,陛下?」亚伦环视周围,发现他们立于一处虚空之中,在不远处,一连串银色的台阶位于大轮宇宙的中间,朝上看亚伦至少能看到两万米开外继续朝上的阶梯,朝下同样是两万米以外继续下行的螺旋。
「地狱门口。」苍白帝皇和金光帝皇同时开口,他们的声音诡异地形成合奏:「在古泰拉语中,这里被称为尤克特拉希尔,也就是北欧罗巴神话中的世界之树,它从上往下贯穿了多元宇宙位面,通过树干形成的道路,人们可以借此出发前往其他宇宙亦或者其他位面,在国度,它也被称为‘无尽天梯。」
「原来如此,我曾经从一些书籍中听说过无尽天梯……多么宏伟啊。」亚伦遥望着虚空中的奇迹建筑:「愿此行,终抵群星。」
「你比我想象中还要优秀,拉。」帝皇的嗓音中同时带着两种情绪,一种是彻底的虚无和干瘪,一种则是冰冷中略带些欣赏:「我从没有想到,你会选择释放多恩的混沌本源让他转生,这或许不是我所期望的结局,但正是这种不确定,才证明我没有选错人,拉,我很高兴。」
「你的高兴如果能够有更多证据证明就好了。
」亚伦的视角看着苍白帝皇始终处于「无嗔」的状态中,他努力地在另一半金光帝皇中找寻着熟悉的身影:「所以,这其实就是你的本源……黑暗之王?」
「混沌八芒,仅坐四神。」帝皇开口了:「在色孽诞生前,仅坐三神,拉,一直以来我们都错了,我们误以为混沌仅四神,色孽的诞生代表着混沌领域的补完,自此稳定的四边形结构已经组成。」
「我们都错了,拉,既然混沌可以以一整个灵族帝国作为诱因和引子,缔造出一个混沌神,那么有没有可能,混沌同样可以一整个人类帝国作为诱因和引子,缔造出另一个混沌神呢?」
「这从来不是我想要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背叛,我们曾一起开创了一个年代。但你却背叛了我,背叛了我人类……让星海沸腾,让群星陨落,如果我不能从你的失败中拯救它,父亲,那就让银河燃烧吧。」亚伦用荷鲁斯的原话回答了帝皇。
「混沌万神殿中一直有一把空置的椅子,上面贴着的标签是‘毁灭,那把椅子一直在等待着我……女干奇让荷鲁斯看到了一场幻境,幻境中,我将献祭人类帝国从而登上神位,荷鲁斯因此深信不疑,原体和禁军常常苛责荷鲁斯的信仰不够坚定,他轻而易举地相信了混沌的幻境,从而选择了背叛。」帝皇冷漠地点头,他将幻境展示给了亚伦看
:「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荷鲁斯的身上有着我的基因?有没有一种可能,所有的原体中,荷鲁斯最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