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们家主交出来,饶你们一条生路!”
闻言,周小渡一瞪眼,“你当我三岁小孩吗?”她手起簪落,狠狠刺进韩文则的肩头,“让路!”
韩文则痛呼一声,痛醒了过来,看到周小渡的侧脸,咬牙道:“你没死……”
周小渡的回答,是又一刺,“让路!”
韩文则此前被她用了全力一踹,此刻整个人奄奄一息、半死不活的,又因为身量太高,周小渡只能拖着他走,他两条腿都耷拉在地上,狠狠摩擦。
那几个护卫不敢轻举妄动,为首的往天上放了道旗花,金蛇般摆尾窜上半空,很快,杂乱的脚步声响起,院子外涌进一大批护卫来,细数竟有一百来号人。
周小渡笑道:“……好多人啊。”
手中簪子噗噗几下,对着韩文则的肩膀又是一通输出。
韩文则:你捅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摇来的人!
那些护卫一个个举着刀,凶神恶煞地和周小渡几人对峙着。
周小渡冷笑,“你们当我真不敢拿他怎么样?再不让开,我就把他眼睛刺瞎!”
韩家护卫们犹豫之际,只听他们的家主勉强提起一口气,命令道:“让开……”再不让开,他真的要废了。
护卫们得到命令,哗啦啦地悉数往后退。
周小渡对身后的施青青道:“跟紧我,我们要下山,你坚持住。”
施青青表情坚毅,“放心,我体力很好的。”柳祎祎本来也不重,她背着并不吃力。
几人一路往庄园外走,那些护卫紧张地追了上来,却不敢离得太近,怕周小渡气急败坏当真把韩文则的眼睛刺瞎。
她们如履薄冰地走到庄园的大门处,跨过门槛,往石阶下面走。
谁知,那一旁的石狮子后,竟蹿出个人来,纵身扑向施青青二人,想要以牙还牙,也抢个人质过去。
周小渡手头挟持着韩文则,来不及去救,急中生智,抓起韩文则的胳膊往后一折——“卡啦”一声,韩文则胳膊骨折了,与此同时,一支暗箭从他袖中飞出,正中那偷袭者的胸口。
偷袭者往后一倒,当场便被那暗箭毒死。
“谁敢上前追,下场有如此人!”周小渡放了句狠话。
众护卫在她的警告下,俱是心生惧意,只好眼睁睁看着周小渡带着人下山去了。
几人一路奔逃,终于来到山下,在山下一间茶寮处,碰见了在此等候的柳泱泱和芝麻。
“二哥……”柳祎祎看到柳泱泱,顿时泪如雨下。
柳泱泱连忙上前,将柳祎祎接到怀里,“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伤了?”
柳祎祎扑到他怀中痛哭,“韩文则把我的腿打断了,二哥,我再也站不起来……我好想家,二哥带我回家,我要回家……”
柳泱泱也忍不住哭了,兄妹二人抱在一起,万般伤心。
周小渡将韩文则随手丢到地上。她注意到,柳泱泱身旁出现了两个陌生人,正目光不善地盯着韩文则,一副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模样。
那是两个体格健硕的青年,腰间各自配了把大刀。
芝麻带着剂子,凑到她身边,对她解释道:“这是柳家派来的护卫,一个叫柳寒,一个叫柳冰,据说柳家大少爷带了人马正往南石县赶,路上实在不放心,就先派他们两个人打头阵,赶来这里帮柳泱泱。”
周小渡闻言,替柳祎祎感到庆幸,虽然遇人不淑,但她的家人都是真心爱护她,先是孤身前来的柳泱泱,后是长子带队的柳家小分队,她甚至怀疑,如果柳祎祎人还找不到,柳家可能倾巢出动来临川找人。
想着,周小渡偏过头,正好看到施青青满眼的羡慕。
她就那样看着柳祎祎和家人团聚,再不敢上前一步,和周小渡、芝麻一样,与柳家人隔绝成不同团体。
不是所有人都能出生在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也不是所有人在遇到苦难时,背后都能有强大的支撑。
人生不如意才是常态,活着,总是要缺少什么或者失去点什么的。
施青青是如此,周小渡是如此,遇到不幸婚姻的柳祎祎,其实亦是如此。
柳祎祎一边哭,一边跟家人讲述她婚后所遇到的事情,讲她如何被韩文则虐待,讲韩文则以活人试毒,讲她逃走失败后又被打断腿囚禁起来。
周小渡招呼施青青和小芝麻到一旁坐下,一边吃东西喝茶一边听,表情平澹冷漠,彷佛把柳祎祎当成个说书的,看得柳寒和柳冰恨不得朝她翻白眼。
“如今能逃出生天,和家人重逢,还是仰仗了青青和这位少侠。”柳祎祎看向施青青和周小渡,“我站不起来,无法行礼,唯有躬身以表感激。”
她俯了俯身,又看向柳泱泱,殷切道:“二哥,我们须得报答人家啊!”
柳泱泱摸了摸妹妹的头,温声道:“这个你莫操心,我们肯定会安排的,你安心休息便是了。”
周小渡喝了口茶水,顺势道:“此番艰险,柳泱泱,要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