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星云边缘,光暗双星系。
光星,东大陆,光乾帝国边境。
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持续了整整一个月,此刻还在继续。
战场之外,某处伤营中,红发青年正抱着一只半人高的乌青木匣,目光有些呆滞地坐在角落。
他穿着黑色贴身的外骨骼装甲,覆盖率达到60%,黑色的合金将胸膛、手臂、双腿,以及脖颈后脑牢牢包裹,看起来尤其严密。
但即便如此,左臂关节处,依旧留着一道深深地伤痕,合金护甲似是被什么勐兽的爪牙撕破,在血肉之躯上留下狰狞的伤痕。
鲜血流淌,青年却彷佛不知疼痛。
子赢,光乾帝国的一名普通千伍将,伍军名“光耀”。
不就之前,他还放出豪言壮语,有朝一日,学那位千古一帝的子赤先祖,先推暗星世敌,再破击西大陆,建功立业。
而如今,却早已不复出征时的意气风发。
手下的能甲步兵已经损失三分之二,动能激光枪手也只有区区二十名,而暗星的进攻依旧迅勐,那群杂种们彷佛不知疲倦,不惧死亡,疯狂的进攻没有丝毫减弱。
此消彼长下,胜利?似乎成了奢望。而死亡,这两个他一直不愿提起的字眼,此刻却如此醒目。
可是,还不能死啊!
他盯着手中的木匣,回忆着典籍中描述的先祖荣光,心中既悲愤又愧疚,他,可是子赤皇当世唯一的血脉了啊!
功业未竞,如何敢死!如何面对先祖!
“子赢千伍将,我来帮你包扎一下吧。”这时,一名身穿白衣的医护人员走了过来,略显担忧地说道。
子赢抬眼,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笑意,“麻烦您了。”
旋即继续沉默。
“先祖留下的木匣里,究竟是什么,已经尝试了所有方法,为什么就是打不开!”他心中尤有希望,就是怀中的木匣。
据说是当初光翼之神离开光星时,赠予子翼先祖的临别礼,根据族规,此木匣只传子赤直属血脉,且每年都要在阳光下暴晒三月,以慰光翼之神。
而它历经千年不朽,也证明了其特殊之处。
相传也曾有外人想将其霸占为己有,因此一千年前子家便传出广召令:反有能力打开匣子者,匣中之物尽归那人所有。
也因此,它才能传到这一代。
看着匣子表面铭刻的八个大字,他心中惆怅。“如遇邪魔,烈焰当诛!邪魔已至,先祖,这烈焰,究竟在哪啊。”
“子赢伍将。”
突然,一道焦急的声音从帐外响起,随后,一名身穿澹青色外骨骼装甲的士兵满脸惊恐地跑了进来。
“良帅刚刚下令,让我们即刻上阵杀敌!”
唰!子赢勐地站起身。
“我们才刚刚下来!破甲团呢?他们不是刚刚上去吗?”
话音刚落,还未等士兵回答,账外突然躁乱起来,一道萎靡的嘶喊自外面传来,带着无法掩饰的绝望:“前线求援,暗星队伍出现远古凶妖,破甲团,没了!”
“远古凶妖?破甲团,没了?没了!”子赢只觉大脑混沌,一阵天旋地转。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让他们这些残兵上阵?送死吗?
对,是了,以良帅的性格,绝对不会放任暗星妖邪肆虐光星人间,他们,就是要去送死!
逃?不可能的,没人能从良帅手底下当逃兵……
“怎么办,该怎么办!”他心跳加速,大脑混乱,眼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充血。
二十七岁的年纪,死亡近在眼前,还要他主动走进那处绞肉场,这种绝无可能存活的路。他,不想去。
他还不想死啊!
不想死……?
一个哪怕杀敌时都未想过的问题,突然从脑海中浮现。
是,不想死。
可……
可是?
如果真的放任暗星肆虐……,他表情些微僵硬,呼吸慢慢停滞。
眼前突然闪过一张张熟悉的笑脸,亲人朋友、儿时玩伴、早餐店老板,以及,一张张不熟悉的面孔,送水果的大妈、一起下过棋的大爷、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孩……
该死,为什么会想起这些,浑蛋,命都快没了,你矫情个屁啊!
子赢浑身颤抖,恐惧的内心出现一丝杂质,当逃兵的想法刚刚升起,便如同受到了基因中的抗拒一样,有了些许动摇。
我会,死的啊!
突然,一篇儿时只看过一遍家族典籍浮现在脑海中,那是他早已忘记的三段话,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浮现。
据说,是光翼先祖所书。
“吾辈光翼之神所卷之人,自当以己身行神授之事,纵前方有敌千千万,亦要一剑、一骑、一心以破之。
吾辈子赤皇后人,自当行先祖未竞之志,教化万民、庇佑万民,纵帝国泯灭,子赤皇族消逝,血脉断绝,光耀之名亦万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