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冉承在感到欣慰的同时,又觉得这样的办公环境,会大大影响他们的办公效率。
因而,顾总便大手一挥,让其中伤势不重、完全可以出院的员工,直接搬到公司旁边专门为来访客户准备的客房,由专人每天提供营养均衡的餐食。
暂时无法出院,但不太影响工作的几人,则是被安排进了环境还不错的vip病房,并配备了相应的办公设备。
顾冉承的这一举动,将温情老板与剥削资本家,展现的淋漓尽致。
当天下午,昏迷了接近一天一夜的祁斌鸿,终于在重症监护室里醒了过来。
他那刚下飞机、便风尘仆仆赶到医院的父母,在围着病房看到自己儿子抱头痛哭之后,便又来到了顾冉承跟前,不住地道谢,感谢他为自己儿子垫付了手术费用。
顾冉承让人安顿了二老之后,便带着叶轻舟回了家。
到家之后,叶轻舟看着朝自己快步跑来的白猫狗子,刚想弯腰将它抱在怀中,却是被顾冉承先一步拉了出去,直接紧闭房门。
“轻舟,你现在身上有伤,伤口结痂之前,都不能距离狗子太近。”顾冉承将人带到了自己隔壁的房间后,把人按到了沙发上,便开始清洗自己的双手。
“都已经结痂了。”虽然只是一天一夜没见自家狗子,叶轻舟却觉得仿佛足有一周似的。
顾冉承将手上水渍擦干之后,拿出了从医院拿来的各类药物,走到叶轻舟身前,抬手掀开了她腿上的裙摆。
他的目光从小腿外侧纱布上已经隐隐有些暗红的血迹,一言不发地转到了叶轻舟脸上。
叶轻舟被他盯得有点儿不好意思,略有些心虚地别过脸去。
顾冉承并未再说什么,只是将一双森寒之中夹杂着心疼的眼睛,又转回到了那染了血迹的纱布上,动作温柔到近乎虔诚地一层层仔细掀开纱布。
而后,用沾了双氧水的棉签,一点点擦去伤口上黏着的血迹,又把药膏细心敷到了叶轻舟的伤口周围。
顾冉承那认真程度,仿佛并不是在对待一名受了点皮肉伤的人,而是什么易碎的奇珍异宝般。
总给人一种,哪怕他呼吸稍重上一点儿,都能将面前人吹散的错觉。
就连当事人叶轻舟,看着他这般紧张而又谨慎的样子,也不免忍不住出言提醒道:“阿承,别怕,我不疼,真的。”
顾冉承却仿佛没听到一般,依旧用对待珍贵出土文物般的耐心,将叶轻舟浑身上下十七处伤口都一一擦拭、上药。
就在叶轻舟以为这件事终于要告一段落的时候,却见顾冉承又拿出了另外一种药膏,“这个能帮助伤口快速愈合。”
“……”叶轻舟,“那刚才,你帮我涂得药,是干嘛的?”
“消炎止痛。”顾冉承冷玉般的指尖,落在叶轻舟白皙的肌肤上,显得越发好看。
等第二遍药膏上完之后,叶轻舟刚想好好休息一下,却见半跪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又拿出了第三种药膏。
再这么下去,她感觉自己身上的伤口,都会觉得不好意思的,“阿承,留疤也没什么的。”
叶轻舟爱美,也喜欢自己一身光洁细腻的皮肤,自然不愿意留下任何疤痕,但她也不忍心看到面前男人这般心疼又自责的模样,便出言安慰道。
顾冉承手中沾了药膏的棉签,却是在闻言后直接怔愣在了半空,他抬头,微红的眼角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上含笑的叶轻舟,用不容抗拒的坚定语气道:“我不会让你身上留疤。”
那一眼,看得叶轻舟的心没来由的直接绷紧,仿佛像是又见到了商圈战场上,那个杀人于无形的狠厉孤狼一般。
叶轻舟下意识屏气敛息,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人的一举一动,总觉得今天的顾冉承有些过于反常与危险。
“轻舟,对不起。”顾冉承滚烫掌心感受到了手中纤细脚踝的突然紧绷,他立即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语气不对,便立刻道歉,“刚才是我看到你身上的伤,太心疼,一时没控制好情绪。”
叶轻舟闻言,就见身前男人从眼神到语气都整个软了下来,凉薄的唇瓣还在自己圆润的膝盖上落下一吻。
她心中刚生出的一丝儿异样,也渐渐被顾冉承的温柔所占据,“我恢复能力蛮好的,不怕留疤。”
叶轻舟说着,便撩起了自己上衣的一角,指着自己右侧背部与腰相连的一处,“你看这块儿,小时候被开水烫得,最严重的这里,现在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了。”
以往,叶轻舟总觉得童年那样噩梦般的生活,会被她如对待最阴狠的魔鬼一般,将它们永远封印在心底深处,让所有人都无法窥探与察觉。
却不想,竟然还能有一天,她可以如此坦然地掀开,用来安慰一个自己爱着的男人。
顾冉承闻言,脑中关于曾经梁晋拿来的那一沓资料,瞬间都涌入了脑海之中。
顾冉承拿起了一旁的祛疤膏,在掌心搓热后,一点点涂抹在那比周围略显暗淡的一块肌肤上,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