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冉承并没有将叶轻舟抱回她原本与卓盈一起的那个房间,而是另外开了一间房,将人放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顾冉承……”叶轻舟看着房内的装饰,再一联想到刚才走廊里的一幕,面上尚未褪去的红晕,更多了几分灼烫。
顾冉承闻声,转身从一旁的鞋柜抽屉中拿出了一双崭新的拖鞋,放在床边,双眸含笑问道:“轻舟,你是也想我了嘛?”
叶轻舟莫名觉得,寻常在故事集团手腕铁血、面冷心狠的总裁顾冉承,此刻竟然有点儿一反常态的幼稚。
可是,当她一迎上男人那双真诚又勾人的含情眼,以及一张挑不出丝毫缺点的俊美面容时,心中的那一点儿不满,也是霎时消散了大半。
有时,叶轻舟都会忍不住感叹——自己真是被色【欲】熏了心。
“你怎么带我来这里?”她再度开口,声音也比刚才更温柔了些,更像只是在询问一个自己不明白的缘由而已。
“我怕别人的东西,再脏了你的眼。”顾冉承蹲下身来,一手握住了那纤细白皙的脚踝,另一只手将拖鞋穿在了她线条完美的脚上,“我去把你的行李,都拿过来。”
看着掌心那截儿露在外面的冷白、细滑的脚背,顾冉承低头落下一吻,便起身离开。
不多时,他当真将东西都拿了回来,甚至,还都按照原本的摆放顺序,一一放置好。
“谢谢。”用冷水洗去了脸上滚烫的叶轻舟,半靠在卫生间门边,看着面前高大男人忙前忙后,面上笑意莞尔。
“谢谢谁?”顾冉承提着一盒小样套装走来。
叶轻舟一双莹亮眸子里,也漾起了一丝暖色,“谢谢你。”
“我是谁?”
“顾冉承。”
顾冉承闻言,却像是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脸上的那点儿笑意渐渐僵硬、冰冻直至碎裂,他一把握住了叶轻舟的双手,满眼哀怨道:“你先前在床上,可并不是这样喊我的。”
“别闹。”叶轻舟对面前男人比川剧变脸更加迅速的表情变化心生无奈,但她还就吃这卖惨扮乖装柔弱的一套。
“那你喊我什么?”顾冉承捧着叶轻舟的双手,放在自己脸上,轻轻摩挲,心中欢愉,但面上却依旧是一副委屈至极的神情。
简直有种大尾巴狼装乖乖狗的既视感,只因有着一身绝好皮囊的掩饰,非但让人生不出丝毫的厌烦,反倒还真想将其抱在怀中,好好安抚一番。
“阿承。”叶轻舟顺手捏了捏他细腻光洁的脸颊,如逗弄自家白猫狗子般柔声哄道:“小阿承。”
顾冉承闻言,眉眼含笑,顺势将人揽在了怀里,想继续耳鬓厮磨。
叶轻舟轻轻抵住了往自己脖间蹭着的脑袋,“阿承,你该回去了,我要休息了。”
“轻舟,我就在你旁边这张床上睡好不好?”顾冉承一脸渴求地看了眼靠近落地窗的另外一张床,见叶轻舟依旧没有丝毫的动容神色,便又继续退而求其次,“你要是不放心,我睡地上也行。”
其他事情,叶轻舟或许还能迁就、退让。
但唯独这件事,她温柔平和的语气下,态度依旧坚决,“小阿承听话,早点回去休息。”
顾冉承虽然心中不愿,但在叶轻舟毫无退让地坚持之下,终还是一步三回头地委屈巴巴走出了房间。
在面前房门关闭的一瞬间,他脸上的楚楚可怜、委屈哀怨,霎时荡然无存。
顾冉承缓缓闭上了眼睛,陶醉地回味着脸上的美好触感。
……
次日,晨光熹微。
叶轻舟早早起床,洗漱收拾好,便来到餐厅跟其他几人一起吃早餐。
唯独卓盈迟迟没有出现,只是打来了一个电话,声音虚弱地说自己昨晚喝多了,身体不舒服,需要请假一天,不能跟大家一起拜访客户了。
叶轻舟闻言,只淡淡应了声好,并不戳破。
周六绝大部分贸易商都休息,但大钢厂却需要上班。
好在没什么必须要做的工作,大部分人都在喝茶、摸鱼。
而这个时候,去拜访钢厂的客户、请他们吃饭,无疑是件比寻常任何时候都更要事半功倍的选择。
因而,他们今天的拜访、沟通都显得异常顺利。
一整天忙下来,叶轻舟洗漱好便已经累得躺到了床上,不愿动弹,她敷着睡眠面膜开始在脑中回顾这次出差中的工作,想着想着便沉沉睡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叶轻舟在看到手机上的时间时,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却发现不仅原本自己定下的闹钟都被取消了,就连手机也变成了静音模式。
她有些无奈地以手扶额,却见旁边一双炙热眸光正盯着自己。
虽然是张异常熟悉的面容,但在厚重窗帘遮挡下而显得略有些昏暗的房间里,叶轻舟还是吓了一跳,迅速掀开被子,直到确认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还完完整整地穿着时,这才放下心来,“顾冉承,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