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
出梅姥两位手下,男子名为左甘霖,女子名字清雨,其中名字皆与出梅两字有着莫大的干系。
此刻二人身前身前有一团虚幻影子,乃是从夏徵手中逃出来的客忤殷洪。
修为更高深的左甘霖坐在一张圆桌前,桌上放着他那把横刀,左甘霖摩挲刀身,目光不善地盯着殷洪,“李向风前辈在西南的回煞镇上时果真没收过任何徒弟?
不会是那位小徒弟被你杀了,然后你夺了这《太岁撼山》的拳谱罢?
先前你是淫风地的祀神,我们或许还多多少少看在那霸道的淫风侯面上,不敢对你如何,可现在你没甚么地位了,客忤尹的位置将转手间就要为人夺去,你觉得淫风侯会为了你一个修为所剩无几之人与我等为敌?
我出梅地做买卖生意童叟无欺,可也不是傻子,会被人所欺骗!”
血气煞气如大石投湖泊,顿时溅起涟漪,朝着四处激荡,直扑残魂残魄的殷洪。
殷洪的虚影蓦地氤氲浮现,如同开着盖子的沸水锅炉,烟雾不断散出,待锅中水烧干,就是人死之时。
殷洪面容一变,只觉得煞气侵蚀,神魂痛楚难忍,他急忙道:“左兄,那小子确实是李向风的徒弟,李兄死后,我提拔其人做了我那回煞镇的卷徒,那《太岁撼山》就是他当上给我的。
出镇时那小子先行一步,我们二人就此断了联系。
因怕平白招惹来甚么麻烦,因此我将此事隐瞒下来,数日前未曾吐露真相……”
左甘霖与清雨相互一视,收起气势,冷哼一声,“清雨,那小子年纪不大,就已是压胆境实力,气血祀力同修,战力不差,和欢喜而来的那个百晬境厮杀不落下风,倒不愧是李向风前辈的徒弟。”
“待会再去寻他,询问一番,顺便留下些素材祀钱,然后再回去禀告姥姥。
姥姥嘴上说要找到李向风千刀万剐,但实际你我也知晓,刀子嘴豆腐心,否则也不会差遣咱俩过来,还要事无巨细打听清楚。
算那小子走了狗屎运,以姥姥的性子,单凭李向风徒弟这个名头,就足够关照他了。”
左甘霖瞥了一眼殷洪,拇指蹭了蹭刀刃,“他怎么办?”
清雨澹澹道:“原本就寻思着抓回去,此次他成了残魂,恰好能带回去,让姥姥好生问询李前辈的这些年到底如何。”
左甘霖喟叹一声,“这些年姥姥大力找寻李向风前辈的下落,如今知他身死,姥姥恐会伤心欲绝。”
“姥姥怕是心里早已有了准备。”
殷洪插嘴道:“左兄,清姑娘,当真要送我去乱冢?”
清雨站起身道:“此次找到李向风踪迹,令姥姥心里一颗石头落地,多亏了你,我等不会为难于你,且会帮你重塑肉身。”
殷洪眉宇一喜,“那多谢出梅姥姥了。”
他拿出《太岁撼山》做下买卖时,之所以选择出梅姥,就是因在打听之下,听惯了出梅姥生意买卖的实诚,眼下来看,确实是找到了一家好东主。
左甘霖霍然起身,问道:“李前辈那徒弟叫什么名字?”
“罗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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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去办事儿的朱堂和叶无声二人先后归来,禀告了两人各自情况。
朱堂领着二三十名兵卒找了几处罗青指点的地方,无一例外,人去楼空,没发现甚么勾当郎的踪影,不过翻找之下,确实发现了些素材以及祀钱,价值没任大,全部加起来也就是几百的疫病钱而已。
罗青没有装下自己的口袋,当场分发了下去,各自分了几枚疫病钱,可算一笔不小的收入。
另外一路去办神像之事的叶同声归来,找到了匠人,原本的殷洪神像则是径被推倒。
罗青为几人安排着事,也有瞧瞧两人做事的意思,朱堂使唤得几十兵卒,叶同声完成那件小事也不差。
罗青待在祀力颇为浓郁的地方,正在修行之际,姜山从外头小跑过来,叩开门,“大人,门外那一男一女又来了,而且指名道姓要见大人你这位祀神大人。”
罗青皱了皱眉,站起身,掸了掸衣,沉声道:“来者不善?”
姜山摇头道:“俺看那俩人不像杀气冲冲的模样。”
一路出门,罗青在门前与左甘霖两人撞了个头。
罗青拱拱手,脸上丝毫看不出分毫的不耐,“两位,不知此次前来我官署有何贵干?”
左甘霖质问道:“你小子分明是李向风之徒,何故说谎!”
他拿出一个玉制小壶,手掌在壶壁摩挲,一缕青烟升腾,尔后现出一身白衣,魂如青皮的殷洪。
罗青仍是如在回煞镇,对着殷洪稍稍躬身拱手,笑道:“回煞大人,许久不曾相见。
当初我独自一人从西南惊骇地出来,在那犬马村之前等了等你,可却从不曾见你,所以擅自离开,还望恕罪。
前日你和那勾当郎厮杀,我拼杀过来本想助你一臂之力,只是我赶到时,你已逃开,好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