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还有)
欢喜娘娘统辖一地,实力不用多说,天生胤胎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儿,可生下了个儿子夏御却是个实打实的凡人,没胤胎不说,出生还体弱多病,比欢喜地勾栏中专为满足贵客某些奇怪心理的‘病娇娘’都要娇弱。
好在夏御虽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好歹有个好脑子,那便宜生母欢喜娘至少没把他扔在野沟里。
夏御娶妻生子,隔脉生了有胤胎的夏徵,天赋不算高,一般水准,不过至少是个有修行底子胤胎的人。
夏徵之后有子夏舒,天赋则是超迈前人,修行短短数年时间,实力就达到了百晬境,被一辈子因胤胎这个疙瘩而郁郁的夏御笑着说了句吾家麒麟子。
若非夏舒前不久突破到了百晬,夏徵也不会令他前来历练。
只是此次本该是不出意外的历练却出现了意外,冒出了罗青这根搅屎棍。
夏舒本趟的任务除却代替父亲统筹大局外,还有是用一件品秩达到礿器的诡巧将客忤地的气机着盖,使得此地无法传送出类似风疹书那样的通讯之物。
这件事儿是夏徵以防万一的手段,算是细枝末节了,毕竟夏徵亲自攻伐的目标就是客忤尹,如何会给最可能有一件风疹书的客忤使用那物的机会?
夏舒是想做些攀爬望楼杀兵卒,摸黑熘进正军头目击杀其人的事儿,奈何夏徵压根不答应,并且习惯性地训斥了一番,说甚么统兵大将哪有上阵杀敌的道理这等言语。
怎么着都是夏徵占理。
夏舒正在一间不起眼的院落中,兀然门扉叩响,一名女子勾当郎匆忙走进来,神色慌忙道:
“少爷,夏老大、夏老大死了!”
夏舒瞪大双目,一点不懂怜香惜玉地抓住女子皓白手腕,声音低沉,眸中仿佛射出两条烧人的火焰,口中冽冽道:“我听到了打斗渐消,不是客忤尹身死,而是父亲败了?”
“客忤本非夏老大的对手,但客忤身死后又冒出来一人,趁着夏老大虚弱……”
夏舒一拳将身侧的一堵墙打出一个窟窿,虽然知晓自己父亲被截留了一缕魂魄在欢喜地,凭仗着一件品秩极高的诡巧祀器不会当真身死,但肉身蜕去,实力会降下一大截,且根基受损,其中明的暗的损害绝对不小。
“那人如今去了何处?”
女子勾当郎忙道:“少爷,连夏老大都不是那人对手,你纵是前去,也非那人对手啊。”
夏舒深吸一口气,强压下饱受自己父亲诟病的浮躁脾性,“我不是要去报仇,我是在问你如今客忤的局势。”
女子勾当郎一拍额头,“那名祀修击败夏老大后,去了壁垒处,正带领着客忤地的兵卒与咱们的人厮杀。
客忤正军因他的出现,士气大振!”
夏舒淋着雪,在庭院中来回走了两圈,伸出手接下几片雪花,雪花甫一触及手心,即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消融。
他脚步一顿,回转过身,眼神锐利,“着令,客忤所有暴露出的勾当郎即刻往城门方向撤退。”
女子欲言又止。
夏舒解释道:“此次勾当郎的行动太大,若是有心,顺藤摸瓜,找到各处的暗子勾当郎并不困难。咱们若是能拿下客忤地还好说,自不用担心这些,但就怕被爷爷寄予厚望的褚壶败退,没能夺下城池,那待客忤兵卒击退欢喜兵马后,诸多勾当郎可就成瓮中之鳖了。”
“况且壁垒之内该死的人杀了个干净,阵法大多破坏,各位勾当郎完成了手下任务,当然要去左右这此战局的城门处决一死战了。”
女子单膝跪地,一拱手,“杀死夏老大的人实力强横,还请少爷速速离开这不善之地。”
夏舒摇摇头,“我是百晬境实力,放在这战场之中,是能左右战局的人物了,当然没有就此离去的道理。”
“勾当郎随我一同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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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青把欢喜兵卒围成的军阵捅开一个窟窿后,并未再继续和这群人纠缠,视线上移,望向远处的褚壶与有秧风,尔后转过头对身后的白廊道:
“士气大复,尔等与欢喜的人马缠斗,我去直捣黄龙,擒贼先擒王,把欢喜兵的首领拿下。”
白廊口中喘着粗气,一轮的冲锋陷阵,消耗甚大,但那股冲锋的气势仍在燃烧,听到罗青吩咐,涨红了脸,粗着脖子答应。
罗青双腿微蜷,扫脑儿先他一步杀去,紧接着他便如一只大鸟,掠起翱翔,扑杀向褚壶。
褚壶攻伐愈来愈勐,疾风骤雨一般,有秧风叫苦不迭,只能凭仗着诡祀之力越发虚弱的诡巧抵挡而已。
此刻有秧风经受一刀刀身的压砸,已倒在了壁垒上,而褚壶趁势而起,狞笑一声,双手抱刀,噼山刀一涨再涨,涨到了足足二十余丈,擦破风声,砍向有秧风。
有秧风童孔骤缩,四肢‘钉’在了墙壁上,使劲挣脱,可为时已晚。
声势吓人的噼山刀将落在身上时,罗青蹿了出来,鬼牙棍收回怀中,只以能腐蚀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