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青以赤手空拳接下啸爷一招,身上受了伤,待回到小镇,恰好与回煞伯交差。
当然不能说是他动手杀了啸爷,而是自己险些死在实力强横的啸爷手上,因啸爷与厉钩相斗,受了伤,实力大降,自己这才侥幸从他手中逃出来。
罗青望了望啸爷尸首,顿下身子,开始喜闻乐见的摸尸步骤。
啸爷身上空空荡荡,比脸都要干净,唯独腰间一只螭吻胃袋,满满当当,装了一身的家当。
螭吻胃袋呈褐色,两巴掌大小,入手没有任何沉甸甸的感觉,而是与寻常悬挂腰间的香囊一般,颇轻。
“螭吻胃袋:万里乾坤覆青冥,等闲方寸藏柔只。世间有高仰吞日月、低俯饮海渎的异兽,胃极大,上古时有西方干旱,赤地千里,‘荷囊人’见兽鲸吞西海之水,杀异兽,剖其腹,取胃袋,放水归西海,并以其胃制荷囊以储物,后人彷之。
螭吻之兽,胃最小,一胃仅可盛一塘之水,可制数个荷囊。
胃袋之中只可放死物,且有保鲜之能。”
此胃袋并没有甚么讲究的禁制,罗青以祀力灌注,便直接可用。
一塘之水,也没个甚么具体概念,而且这个螭吻胃袋,又不是一个螭吻胃的全部。
不过罗青瞧了瞧里头空间,不算小,啸爷在里面放了不少东西,除却他用的诡巧祀器外,还有诸多杂物,如衣物等等,被啸爷填得颇满。
罗青以祀力催动螭吻胃袋,靠近啸爷尸体,将其容纳进胃袋之中,恰够装上。
啸爷是位祀修,肉身久经祀力淬炼,其尸体有不少用处。
罗青在河床中采摘的那朵对祀修有用的水尸骸骨花,便是长在了祀修身上。
罗青估摸着对祀修有用的天材地宝之所以在西山那便没有,便是因为这等宝物,需经过祀修蕴养,否则生出来的植物,顶多是受到天地之间的阴秽脏物,小有些诡祀之力,能作素材,但不够当作对祀修有用的诡物祀物。
得了啸爷尸骨,罗青倒是可以回头在老郎中那药铺里偷偷试试。
将啸爷的尸体收拾妥当,罗青又转身瞧了瞧地面四处,没甚么手尾,这才打道回府。
经过啸爷偷袭自己,投掷那黑影的地方,罗青在地面找到了自己险些遭了殃的玩意儿。
是一块黑不熘秋,其貌不扬的小石头。
“发石:惊骇卿去己之发作素材,再辅以引骇玄石、糯米灰浆等物,炼化而来。
以石击人,可令人神识摇曳,轻则眩晕,重则魂魄散失。
可勉强列入下品祠器。”
适才罗青瞧过那螭吻胃袋里头的东西,下品祠器不少,有四五件,中品祠器仅一件,再往上更是一件都无。
啸爷当初为了在回煞这巴掌大的地方布置阵法,耗尽了大部分家底,因此眼下身上连一件高品阶的祠器都没有。
不过对罗青而言,啸爷已算是一只硕大肥羊了,毕竟有一件罗青急需的防御诡巧——啸爷用的黑幡。
罗青耷拉着左臂,在地上滚了滚,将自己弄得更显狼狈,以狂奔之姿,跑向镇子。
至镇上时,他已满头密汗,并且气机紊乱,胸前剧烈起伏。
老狐狸小狐狸肆虐猖獗的地方,没点伶人戏子登台唱戏的手段,还真混不开。
罗青到了小镇,回煞伯追杀厉钩同时归来,相比于罗青收获颇丰,回煞伯反而没能留下那头厉钩。
罗青‘勉强’朝回煞伯躬身行礼,“大人,可曾留下那厉钩?”
回煞伯摇摇头,一甩手臂,咬牙道:“那畜生太过狡猾,竟留了一手,侥幸让它给逃了。”
回煞伯上下打量一番罗青,“你碰到了那老头?”
罗青咬牙切齿道:“厉钩与那老头斗过一场,实力十不存一,本以为他已是强弩之末,没料到还是如此强悍。
一路奔逃,我才得以逃出生天。”
“那老头实力不差,算你小子捡回了一条命。
看来你对老郎中果然情深意重,拼了不要命,也要拿下那人。”
罗青喟叹一声,“可还是未能留下那老头。”
回煞伯望向罗青左臂,“你体内有祀力,将祀力灌注往左臂之中,可加快伤势的痊愈。”
罗青故作惊叹道:“祀力之用,果然玄奇。”
罗青自己的祀力尽数龟缩于胎种之内,并调动浑身上下的回煞祀力,如同溪流往一般往左臂涌去。
回煞伯抓来罗青左臂,“你气机太过弱小,我来帮你治疗左臂。”
罗青心头一紧。
一股祀力顺着回煞伯的手涌入罗青左臂,之后驻足不前,没有再朝罗青体内去。
“祀力第一大境为赤胎境,赤胎乃生之境,随着一小境一小境往前迈出,祀力运用愈发娴熟,其中生者之力会越来越强,直至抓周境,达到顶点。”
“不过祀力生力多为辅助滋养,是潜移默化之中起作用。
与人斗法之时,欲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