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章)
引骇玄石冲到了井沿,稍稍遭了点堵塞,不过那点堵塞只持续了一瞬,便直接将八角井沿震开。
凶勐的水柱托举着玄石直冲云霄!
斗法正处于焦灼之中的‘振衣夫’两人一兽颇有默契地顿下手中动作,仰头侧目望去。
“那是什么?”
满脸褶子的皋复老面容一变。
老郎中没死,吞下一枚丹药,同样抬眼。
一条汹涌水柱冲天,上面若隐若现有一块黑色石头,其中蕴含着一股强横的力量。
厉钩头颅微微下沉,后退两步。
‘振衣夫’皱眉沉吟,瞥了一眼厉钩,也没再动手。
回煞镇之东数十里,一座极隐秘的洞府之中。
一名风度翩翩,仪表不凡的白衣青年盘膝而坐。
感受到了气机荡漾,他睁开眼,站起身,往洞穴深处走去。
回煞镇。
‘振衣夫’一跃到房梁上,环顾四周,似在寻找甚么人的踪迹。
皋复老紧随其后,站在‘振衣夫’身后,“大人,那头厉钩还没死,当务之急是将此祸患除去!”
‘振衣夫’向远处眺望,“无妨,此……”
‘振衣夫’话还未说完,身后皋复老不知从哪变出来一把长剑,对准‘振衣夫’直接刺去,将其腹部穿了个透心凉。
‘振衣夫’受痛,艰难地扭转脖颈,看到面前那张枯老的面孔,满脸惊愕难掩。
“皋复,我可救过你性命!”
皋复老缓缓抽出长剑,嗤笑一声,“你以为你为甚么能够恰好救下我性命?”
皋复老一脚揣在‘振衣夫’身上。
振衣夫沿着房檐骨碌而下,冬地一声摔倒在地。
天空之上,那股冲击的水势散去,但引骇玄石仍挂在天幕之上,不曾掉下。
方圆百里之地,布置山阵中的灰蒙蒙雾气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苍穹上的烟云垂下,缭绕之间将引骇玄石托举而起。
皋复老引动阵法,自房嵴上迈步前踩,竟没有跌落,而是临空而行!
行走之间,皋复老那张老树旧皮般的苍老面孔开始蜕变,在他走出三步后,整张脸已变成了鹤发童颜模样。
‘振衣夫’跌落在地,咽气之前看到了皋复老的模样,双目瞪得极大。
此时,罗青恰好自井口中爬出,站在一条隐秘巷子中窥探。
他认出了鹤发童颜之人,正是啸爷!
罗青大感意外,本以为是个两虎相争的局面,怎么成了东风压倒西风的一边倒?
皋复,不,应该称为啸爷的家伙心中疑窦丛生,不明白为甚么他还未施法,而且惊骇之力还没彻底功成,玄石便自井中冲出。
结合那根粗壮的水柱,啸爷心中有几分猜测。
是有人在背后捣乱!
而且从适才回煞伯附身的‘振衣夫’面容来看,应该不是回煞伯等人所为。
难道镇上还有其他隐藏之人?
站在低空之中的啸爷向下望了望,看到了罗青。
他皱了皱眉,想起了那只黄皮子,近些日子他都在忙于阵法之事,盘算着以最快的速度将多年的布置在短短一两旬内功成,也没时间去了解黄皮子近况。
黄皮子被他杀死了?
啸爷站在了十数丈之高的地方,不再想那罗青,惊骇卿大人若是能出世,这些都不过是旁支末节。
虽然引骇石上还有些小小瑕疵,但已无伤大雅。
那头厉钩兽不再厮杀,迅速消失在原地,一边走,一边仰头望着玄石,并且在恢复祀力。
此刻诸人目光皆看向了天幕,没人再去管它。
厉钩这畜生舔了舔嘴,它看中了天上的黑气,本能觉得吞下后对他有硕大效用。
它竟也打算行那火中取栗的买卖。
老郎中已不再躺在地上,而是背靠着墙壁,正举目远视。
罗青脸上阴晴不定,令灰鼠从自己身上下来,一咬牙,努力遮掩自己动作,脚步极轻地从背后向老郎中摸去。
啸爷站在空中后,婆娑螭吻胃袋,自其中取出一件二三尺的琉璃小人。
“祭尸:尸,神像也,以人为之。民间常有令死者之孙(女)屈膝坐在祭祀排位之侧,代替受祭拜者,享人祭拜。认为以此可使死者魂魄降归。
啸爷以己作尸,以尸祭法活惊骇卿,此物可增强其尸祭成功概率。
此物只可使用一次。”
那个晶莹剔透的琉璃小人被啸爷拿在手中,顿时闪烁起一团光辉。
小人碰地一声破碎,其璀璨亮芒的碎片笼罩啸爷。
小人的头部碎皮着盖在其脑袋上,琉璃小人的腿、胳膊乃至浑身上下各处,都覆盖啸爷浑身上下各处,如同穿上一身衣着。
此刻,他便是祭尸。
啸爷临虚屈膝而坐,双臂伸直,微斜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