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玉树将他娘亲拉到罗青面前道:“娘,这是咱家的救命恩人,罗青,罗大哥!”
罗青本没想和向家老娘接触。
对向玉树感官不错,并不意味着对人老娘也不错。
至于说甚么丈夫因赌被杀的可怜人……天下谁不可怜?
向家老娘展颜一笑,行了一礼,“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罗青无奈一笑,应道:“只是举手之劳。”
“小向,我还有事,你与你娘亲先行离去罢。”
不等向玉树答话,罗青目光已移向庙宇正门,并向其走去。
庙宇门前的功德箱前排列有一条小队,都是要进去上香的镇民。
分列而立的两名镇兵看到罗青,对视一眼,瞬间紧绷。
罗青顿了顿手中‘尸下盒’,笑道:“两位,我乃药铺的老郎中弟子。
师傅令我前来,将此盒交予振衣大人。”
见罗青直奔向镇兵,四周排列成队的镇民纷纷侧目,有讥笑,有冷漠。
镇子上除了镇兵以及几位卷徒大人,其他人但凡是要进庙门,都需先往功德箱中投够足量布钱。
下一刻,那两名在镇民眼中常趾高气昂,极难说话的镇兵竟朝罗青笑了笑,“原来是小郎中。
请进,请进。”
其中一名镇兵转了转身,“振衣大人在右厢房,我带你去。”
小镇三位卷徒,回煞伯心腹中的心腹振衣夫充当庙祝,常居祀神庙,其他两位在庙中虽有厢房,但并不居庙宇,而是一南一北,方便为丢魂之人招魂。
眼下招魂妪已死,只余下皋复老,振衣夫也不得不常出祀神庙,为人招魂驱邪。
罗青见两人态度,眉梢一挑,本以为两人会好歹拦下,然后好顺手将盒子交予他们。
左右看了看两人面孔,罗青想起了先前在药铺门前的打斗。
这俩人当时被他打趴下过?
罗青脸上笑了笑,连忙摆手,“我就不进去了,你们把将这盒交给振衣大人即可。”
准备带路的镇兵道:“还是小郎中亲手交予振衣大人才是。”
和老郎中刚打了没一阵,其中情况还不明了,他才不会触霉头,去招整日少见好脸色的振衣夫大人。
罗青暗叹一声,随着进了庙院之内。
尚在排队的镇民面面相觑。
咋滴,这就进了庙?
当初药铺老郎中和三位卷徒大人斗法之前,镇兵已将百姓统统吓回了家,镇民当日只听到了轰隆的响声,但却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当日镇兵之所以在那,也多是为了驱赶百姓,而非是为了对付冒出来的罗青。
————
暮色渐浓,祀神庙内灯火通明。
若说镇上的地主老财,那甚么四大家根本无法与祀神庙比。
祀神庙日进斗金,这些金银钱财对回煞伯、对其卷徒而言,同样用处甚大。
他们虽超脱了凡人之境,但归根结底,也没脱离世俗,如与过山客做买卖交易,也需用到金银。
出了镇外,金银同样是祀世大地凡人的重要货币。
回煞伯祀神庙院中栽有一颗颇大的青檀树,以及几株辟邪的苏铁树。
除此之外,还有一慈眉善目的老者石像,立于正中。
供奉回煞伯的只有高耸宽敞的正殿,除此之外,其他几间厢房而已。
在殿中上香跪拜的镇民来来往往,不算太多。
罗青视线穿过正殿大门,朝里面看去。
泛着金芒的祀神神像盘膝端坐于上,眼帘微垂,面容肃穆,威势极盛。
如一尊神祇俯瞰。
知物眼再探。
“回煞青铜神像:神像为祀神化身,为祀神收敛香火之媒介,欲受民香火跪拜、血食肉祭,缺它不可。
其中自有小天地,受人所拜的祀神可藏身其中。
此神像之中无回煞伯,不知其去往了何处。”
罗青眉头皱了皱,回煞伯不在神像之中,难道果真不在镇中?
在回煞伯高高在上的神像旁,还有三人分立两旁,身处右尊的是一人,方脸阔口,振衣夫无疑。
身处左位的是老态龙钟的皋复老和招魂妪。
三具铜像身躯明显小了很多,个头较矮,也不如高大的祀神大人璀璨夺目。
神像之下,有一人跪在蒲团上,虔诚对着神像膜拜,手中拿着三根香。
香气成一条细线,顺之而上,渐渐消散,随后似蔓延到了神像鼻孔之间,被神像吸走。
再看那神像,眉宇之间,似舒展了些,彷佛在享受那弥漫着的香火。
不止如此,没那‘吃’香火本领的三位卷徒,眉梢也舒展而开。
没错,是三位!
“招魂妪青铜神像:人死灯灭,神火犹存。招魂妪身为回煞伯卷徒,得配祀,享香火,但受限于回煞伯实力,香火多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