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阿哥一直在宗人府供职,平时也就是管管皇室宗亲的各类琐事罢了,根本就没有单独处理过旁的差事,更别提是消灭这种对清朝和皇室有很强敌意的反贼了。
胤禟担心他办不好会在康熙和众阿哥面前没了颜面,于是便在康熙面前替他揽下了这差事。
“藏匿京中?”胤禟嗤笑一声,转身坐回椅子上,
“他倒是不怕死,还敢在爷的脚底下蹦跳?”
“听赖皮三的副手交代,他们以为……以为福晋是城中叶康平员外的小公子,这次他们绑票就是想在叶员外手中敲诈一笔钱财,好送金钱豹逃命去的。”
“叶康平的公子?”胤禟一愣。
他的心思一向在商不在政,所以京中比较有实力的大商贾他自然也是熟知一二的。
这位叶康平是经营布庄生意的,家境殷实,在京城中也算颇有名气,而且最近一段时间还一直在争取做皇商。
叶康平老来得子,膝下是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儿子没错。
只是……那伙人为何会误以为她是叶康平的儿子?
简直莫名其妙。
“据交代……是因为他们派去跟踪苏嬷嬷的人亲眼看见她进了叶员外的家门之后便再没出来,所以便断定苏嬷嬷是叶家的人。”
原来如此。
那便说得通了,毕竟贵公子嘛,身上有些异于常人的癖好也是正常的。
所以便是叶公子重金找一个六指的丫鬟伺候,那群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稀奇的了。
“说起这事……”
赵安忽然想起,“方才福晋还问属下有没有看见一个六指的姑娘呢。”
“什么?”胤禟脸色一变。
他刚刚才严词训斥过她,她转过头就去找人,竟还打听到他身边的人来了?
她当真是完全将他的话当耳边风啊。
胤禟越想越恼火。
看来不给她点教训,她是真不把自己的话当一回事了。
同一时间的双栖院内。
南姝看着坐旁边的苏嬷嬷,问:“嬷嬷,你当时真的看见那个赖皮……陈木匠身边坐着一个六指的姑娘?”
“这肯定没错的。”苏嬷嬷说道,
“虽然当时我们约在一个茶楼的厢房里,但那房间光线充足,老奴看得清楚,不会有错。”
“茶楼?”南姝一直以为苏嬷嬷也是去的村子那里见的人。
茶楼,还带着帷帽。那会不会那姑娘只是他们临时强抢来的民女?
“都怪老奴疏忽,明明可以约在茶楼的,却听信了那人的鬼话,让他将您骗到了村子里,是老奴的错啊。”
苏嬷嬷听了青锁讲述她们在村子里的经历的时候,差点吓得魂都飞了。她竟然亲自将自家主子送进了贼窝。
苏嬷嬷撑着桌子就往底下跪去。
南姝见状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扶,“嬷嬷,你这是做什么?”
苏嬷嬷眼泪婆娑:“是老奴糊涂,老奴对不住您,更对不住九泉之下的小姐啊。老奴差点就让您……”
“嬷嬷无需自责,这次本来就是我执意要去的,与你无关。你先起来说话。”
南姝有些费力地将人重新扶回座椅上。
好不容易将人安抚住,南姝又问:“我还有事想问问你。”
“您说。”
“你好好想想,你当时跟他们说了些什么,他们为什么会以为我是那个什么叶康平的公子?”
“这……”
苏嬷嬷凝着眉细细回想半晌,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当时并没有说过任何与叶员外家有关的话啊,哦,我知道了……”
苏嬷嬷忽的灵光一闪,恍然大悟道:“定是因为那日我去过叶府,他们便以为我是叶府的嬷嬷了。”
“你去叶府做什么?”南姝疑惑道。
“其实叶府如今的夫人与您的额娘是帕子交。”
“帕子交?”南姝愣住,还有这事儿?
苏嬷嬷点点头,又叹息道:“只是因为当年小姐去得早,您年纪尚小所以对她没印象,而叶夫人那段时间又患重病,两三年没出过府邸,这一来二去的,两家便没了来往。”
“那日老奴在街上碰巧遇见了叶夫人与她的公子。她认出了老奴,叫了老奴上前说话。讲起小姐,叶夫人也是心中感慨挂念,最后便邀我上门叙话了。”
苏嬷嬷略微伤感地笑了笑:
“说起这个叶府啊,小姐在的时候,老奴倒是陪着她去过许多回。那时候叶府的后门有一个专门做豆腐脑的小摊,味道正宗,您小时候可爱吃这个了。每次去,小姐都会让老奴去买给您。”
“那日临走老奴还特意走了叶家的后门,本想去为您买一盅回来的,不料那小摊早就不在了。”
唉,真是物是人非啊。
“原来是这样,那些人应该是看着你跟叶家主子一起回府的,便当你是叶府的人了。”
南姝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