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毙我?”
张永夜嗤之以鼻:“要是这么容易就能弄死我,陛下又何必费尽心思,窜通你们来上演这出戏。”
“我说的对么,得位正统的皇帝陛下?”
他望向龙椅上的男人,皮笑肉不笑挑衅。
正统帝眉头皱的更紧了。
下方的群臣愈发怒火澎湃。
嚣张!
太嚣张了!
他们从来没见过张永夜这样狂妄嚣张的人,恨不得马上看到他被凌迟处死悔恨求饶的结局。
“师弟,你冷静点,别这样子胡说啊。”
姬光吓的不轻,急忙出面打圆场。
“师兄,你别觉得我冲动,他们都要把师尊的国师之位拱手让给简千秋,让我如何冷静的下来。”
张永夜不为所动,掷下豪言:“我今日代替师尊来到这朝堂之上,哪怕豁出我这条命,也一定要为师尊保住国师之位。”
姬光心急如焚,好想劝说张永夜不要再胡闹下去,你一个人怎么可能与满朝文武对抗?连我都做不到。
“好大的口气,也不看看你的命值几斤几两,找不回江山社稷鼎,你就算豁出一千条一万条命,又有何用!”宰相吕承怒极反笑道。
其余大臣附和:“倘若骆宗主真那么在乎国师之位,那就让他亲自前来昭煌城找回国宝,派出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货色,不是湖弄陛下是什么?”
与愤怒激动的群臣相比,张永夜倒是显得颇为澹定,倨傲回应:“区区一尊破鼎,找它何须我师尊?杀鸡不必用牛刀,有我出面即可手到擒来。”
“大言不惭!”
“当着陛下的面也敢信口开河,你犯了欺君之罪知道吗!”
“骆宗主英明一世,竟会收下你这等愚蠢的弟子,简直给天宗蒙羞!”
文武百官自不可能相信张永夜,当他在说大话,或是言辞激烈,或是阴阳怪气的抨击。
“你们懂什么?”
见自己小师弟沦为众失之的,裴红衣气的不管不顾,内心募然产生暴戾杀戮的冲动,“轰”一脚将面前桌子踢成粉碎,起身愠怒道:
“你们了解我小师弟的本事吗,我小师弟说他能找回江山社稷鼎,他就一定可以做到!”
裴红衣这脚踢的,不仅把吕承等人吓一跳,连张永夜也吃一惊,没想到憨批师姐这么虎,正统帝周围簇拥的侍卫瞬间如临大敌。
“我们师兄妹四人是诚心诚意要找回国宝,也请诸位大人不要狗眼看人低。”
白薇命冷着脸站起身,同样开口力挺张永夜。
吕承只觉得三人过分狂妄可恶,完全不把自己等文武百官放在眼里,正想继续狠狠抨击回怼——
“十天。”
张永夜忽然竖起一根手指,将一众朝廷大臣还未怼出口的话堵回嗓子里。
“十天之内,我必定找回江山社稷鼎,如果做不到,陛下大可将我斩首示众。”
“这……”
吕承等众臣面面相觑,既惊又怒且疑,被张永夜这句军令状给唬住。
他们深知,张永夜全是依仗骆长歌亲传弟子的身份,料定正统帝不会对他怎样,先前才敢大放厥词嚣张至极。
毕竟骆长歌的亲传弟子只有四位,不久后都得代表天宗去和道宗进行天道之争,而此次天道之争的结果,极可能决定两大千古宗门的道统存亡,倘若正统帝在这种时候弄死一个骆长歌的亲传弟子,就意味着大乾皇朝彻底与天宗撕破脸,恢复到二十年前靖难之役时不死不休的关系,即便是正统帝,也轻易不敢那样把骆长歌往死里得罪。
可张永夜这句军令状一出,意义就不一样了,他本就是代替骆长歌前来昭煌城,此刻站在朝堂上,所言所行代表的也都是骆长歌,他自己自愿立下军令状,万一最后兑现不了承诺被大乾斩首处决,正统帝也将是师出有名。
到那时候,除非骆长歌无理取闹,一意孤行非要为张永夜报仇不可,否则天宗就只能捏住鼻子吃下这个亏。
而骆长歌那等屹立于神州大陆巅峰的人物,有可能为了一个愚蠢的亲传弟子,就不顾大局一意孤行的与大乾撕破脸么?
吕承等人,用脚趾头想都觉得不可能。
……
张永夜无视一众大臣的反应,径直看向龙椅上的男人,自信坚定道:
“陛下,如果你想江山社稷鼎尽快找回来,就只能也必须答应我。”
正统帝目光深邃和他对视,面露沉思之色。
裴红衣听闻此言,连脑子都不动,想也不想跟着道:“小师弟要是找不回那尊破鼎,我也和他一起斩首示……”
“大可不必!”
张永夜急忙打断。
他对裴红衣宠爱到骨子里,只想借助这个机会完成合理求死的目的,绝不想裴红衣跟他一起陪葬。
“师姐你别搅和进来,我心里有计划,总之你相信我,我能应付的了。”他暗中发去传音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