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纵身跃起的那一刻,张永夜意识到自己要糟。
来到宗主峰这些天,他几乎每天都被雷鸣按在地上疯狂摩擦,关键是这头蠢虎明摆着是羞辱戏耍他,专挑非要害部位撕咬,搞的张永夜对它又恨又怕。
“狗东西,我跟你拼了!”
张永夜鼓动毕身灵力,准备全力迎战。
“放肆。”
骆长歌冷冷扫视雷鸣一眼,瞬间把它吓的一激灵,身处半空强行中断飞扑的势头,委屈巴巴刹住脚步。
张永夜松了口气,若非必要,他还是挺愿意称呼狗东西为虎姐的,绝不是因为怂,而是因为对方是帮助他突破修为的恩人!
“永夜,你去把灵果洗一下。”骆长歌吩咐道。
大概是错觉,张永夜竟感觉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亲切温柔,莫名有点受宠若惊,一边防备雷鸣突然袭击,一边小心翼翼捡起地上的灵果。
很快,他把清洗完毕的灵果交给骆长歌。
灵果约莫拳头大小,通体鲜红,且没有果核,骆长歌吃相很优雅,细嚼慢咽了半刻钟才将灵果服下,唇齿间芳香四溢,整个人的状态肉眼可见的好转过来。
“我要休息了,你们都出去。”
骆长歌澹澹道,下达逐客令。
雷鸣神情哀怨,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出门,不知道老家被偷到什么程度了,明明是主人吩咐自己,只要一看到张永夜就动手教训他,直到把他赶出宗主峰内围为止,可刚才自己还没动手,就被主人呵斥阻止。
张永夜心里很没底,深知雷鸣一回来,骆长歌再也不会像先前那样任由他拿捏摆布,他倒不是怕骆长歌报复他,只是怕被白虎蹂躏羞辱,谁还没有自尊心了?
果不其然,他前脚刚走出房门,后脚就有两束锐利视线射在他后背上。
张永夜硬着头皮转过身,尝试跟虎视眈眈的雷鸣讲道理:“虎姐,我承认我们之间确实有恩怨,我早晚有一天要把你骑在胯下打的死去活来。”
雷鸣勃然大怒,龇牙咧嘴作进攻姿势。
“但是,现在并非我们解决恩怨的时候。”张永夜改口,“你是比我强很多,一巴掌就能把我拍翻,可如今师尊身体不舒服,你把我拍翻了谁来照顾师尊,你也不想你的主人躺在床上没人照顾吧?”
雷鸣目光阴晴变幻,露出沉思状。
张永夜见它冷静下来,继续劝说:“我现在只想把师尊照顾到痊愈,在此期间你别找我麻烦,等师尊安然无恙之后,你想怎么跟我打架我全都奉陪!”
雷鸣深深看他一眼,四脚着地迈步离去。
床榻上,骆长歌将张永夜和雷鸣的对话听的一字不漏,听到最后,嘴角情不自禁掀起迷人笑意。
怀中灼热的水袋给她带来前所未有的温暖,下体的疼痛也不再是不能忍受。
这一觉,骆长歌睡的异常踏实安稳,在梦中,她又回到当年那颗樱花树下。
“将来,长歌一定能遇到比爹爹更爱你的人,他会为你分担重负,不让长歌受任何委屈伤害。”
这一次,小女孩没有在沉默中茫然,脸上充满了期待向往的神色。
……
一觉睡醒,已是一夜过去,窗外天光大亮,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由于做了美梦的缘故,骆长歌原本十分放松惬意,可听到呼吸声的瞬间,心脏骤然紧绷,目光冷冽扫向旁边的茶桌。
张永夜一身白袍趴在桌桉上,面朝骆长歌的方向,睡的很沉。
骆长歌眼中的冷冽迅速消退,被温柔取代,静静凝视张永夜的脸庞,以前没有注意,原来他这张脸是如此的硬朗英俊,剑眉星目锋芒毕露……
凝视了片刻,雷鸣突然急匆匆跑进门,张口就想嗷唠一嗓子,骆长歌表情肃冷瞪它一眼,顿时让雷鸣将那声“嗷呜”硬生生憋回去,可怜兮兮趴在地上,不敢再发出任何吵闹动静,幽怨无比望着主人与睡着的狗男人眉来眼去。
似乎感受到雷鸣的怨念,张永夜睁眼醒来,扭了扭酸疼的脖颈,发出一连串炒黄豆般的噼啪脆响,听的骆长歌暗暗担心,害怕他会把自己的脖子扭断。
“师尊,你也醒了?”
舒展完筋骨,张永夜这才注意到骆长歌面带忧色盯着他脖子。
“嗯……你昨晚一直睡在这里么?”骆长歌不自然移开目光,瞟着茶桌询问。
“宗主殿有很多房间,并不缺床。”
张永夜笑道:“我担心师尊半夜醒来没人照顾,还是离师尊近点好,桌子虽然比较硬,凑合一晚也没什么。”
这句话如同蜜糖滋润骆长歌心田,让她整个人都暖融融的从内暖到外。
“师尊今天感觉怎样,还会很虚弱吗?”
骆长歌轻轻摇头:“比昨天好多了,明天再休息一天就能恢复正常。”
“那就好。”
张永夜迈步走来,骆长歌忽然感觉很紧张,心跳如小鹿乱撞,美目闪烁竟不敢和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