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靖带着小昭飞纵,片刻之间,已在里许之外,他胸中快意激昂,忍不住仰天长啸。
清啸之声,绵绵不绝,在晴空中远远传出,犹如是一条神龙在行纵人间,向所过之处的万物昭示。
宋远桥四人相顾骇然,再度心惊不已,明明啸声从极远处传来,但偏偏好似在耳边一般,年纪轻轻,怎会有这等功力?
啸声长达数分钟方才停歇。
小昭在韩靖怀中,脸上挂着醉人的笑容:“公子,你很开心啊?能跟小昭说说嘛?”
“嗯。”韩靖携着小昭起纵不停,化作两道白红幻影在山林间翱翔,“我的前半生得了很奇怪的病,终日只能在床上躺着度日,后来病好了,却又被人掌控生死,我下了很大决心,练了一种伤害身体和心智的武功,几度挣扎,才摆脱危机。
而今,我总算是勉强有自保之力,小昭,我曾说,天下广大,宇宙浩瀚,我要纵横四海,掌握命运,无人能拦我,无人敢拦我,行止随心,自由自在,把我失去的,没经历的,一一补上,你说,能实现吗?”
“一定能。”小昭把韩靖抱得更紧,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强有力的心跳声,暗暗想着,“无论前面有多难,小昭一定会陪着你的,公子。”
……
两日后。
一座小城里的客栈中。
宋远桥听完前来报告消息的武当弟子的话,转身对张松溪三人道:“四弟、六弟、七弟,咱们不用回武当了,少林发帖邀请我们五大派围攻光明顶,二弟已听从师父吩咐,先行带人去了,我们快快赶去与他会合。”
“太好了,魔教妖人,行事诡秘,一直以来是我正道的心病,少林总算下了大决心,只可惜杨逍那个奸贼不在光明顶!”殷梨亭铁青着脸一拍桌面。
莫声谷拍了拍他的肩膀:“六师哥,早晚有一天,我们兄弟会助你杀了那个恶贼。”
“是啊。”张松溪拈须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明教灭亡在即,他杨逍也逍遥不了几天的。”
宋远桥朝他点了点头:“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出发吧。”
……
一处无名庄院。
庄院外小河环绕,河边满是绿柳,景色怡人。
院内的一座大花园中,山石古拙,溪池清澈,游鱼在水间嬉戏,煞是好看。
水阁里。
赵敏端坐中央石桌正在抚琴。
这次,她并未做男子装扮,身上穿了一件澹白色襦裙,微风吹拂,拂动她鬓边秀发轻轻飘扬,莹白如玉的手指正在琴弦上舞动,似水的眼眸闪动着光,看起来一派纯洁妍丽,美的让人心折。
突然,她双手摁在琴弦之上,抬起头来,对亭外站着的属下道:“说吧,有什么消息。”
“主人。”顶门深陷的精壮汉子并不敢直视与她,躬身低头道,“据探子回报,两日前,韩靖与宋远桥、张松溪、殷梨亭和莫声谷在野外交手,轻松破掉四人的‘真武七截阵’,并归还倚天剑,不过,倚天剑现在已断。
另外,韩靖此人来历不明,查无可查,除了半月前夜闯武当山,大元南北没有任何关于此人的消息,不过,可以断定他与明教没有关系,根据他身具多种上乘武学来看,可能是隐人奇士之传人。
还有,他身边的女子乃是明教白眉鹰王坐下婢女。”
“来历这般神秘么?”赵敏轻声一笑,玉容上晕红流霞,丽色生春,刹那间变的娇媚不可方物。
“对了,他现在在哪?”
“属下无能,我们的人原本远远缀着,就是一个晃神,便被击晕,醒来时早已不知其踪影。”精壮汉子头再向下低了三分,“主人,是否还要派人追踪?”
“不必。”赵敏摇了摇头,“凭你们的武功,追踪他也是徒劳无功,下去吧。”
“是。”
精壮汉子走后,赵敏站起身来,习惯性的拿起桌边折扇,在阁中踱步。
“他武功之高当世少有,若是能够为我元朝效力,必定是一大臂助。他得罪武当、峨眉两派,那些名门正派已不容他。
只是那个婢女是明教中人,他似乎很喜欢那个小姑娘,等到大计成功,得想个办法,试他一试。”
……
日落月升,倏忽之间,过去了二十来天,两人已来到昆仑山附近。
二十天之前,韩靖和小昭在路边歇息之时,数批江湖人士,从他们身边经过,马不停蹄。
这些人在马背上交谈,言语之间说的是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之事,气氛热烈,好似参与围攻的是他们一样。
小昭听闻此消息,眉头微簇,对韩靖说,她虽然不是明教中人,但鹰王对她有恩,六大派围攻光明顶,她必须赶回去。
韩靖知道小昭是担心自己母亲紫衫龙王会去护教,也不戳破,况且,即便小昭不去,他也会去。
一是他掠夺了张无忌的机缘,他若不去阻止六大派,明教必亡。明教一亡,各地明教教众失去精神支柱,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