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伯清躺在凤塌上,看着窗外渐渐露白。
刘贵妃则像散架的布娃娃似的躺在他怀里,轻轻的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不是被欺负的,而是她感觉人生白活了十几年,忆苦思甜,情不自禁。
徐伯清瞥了她那没出息的样子,随手搂的紧了些,“娘娘的胆子倒是大。”
刘贵妃的脸上还泛着些许红晕,闻言轻哼一声,意有所指的说道:“若论胆子,你这小太监的胆子可不比本宫小多少。”
“那不一样,我没得选。”
徐伯清叹了口气的说道:“我孑然一身,便是被发现了无非就是掉脑袋,可娘娘不同,要是被发现了,下场说不定比我还要凄惨。”
“那本宫就有的选吗?”
刘贵妃也不知被勾起了什么回忆,忿忿的问道:“就如你所说的,本宫十三岁便被选入宫中,有的选吗?
在宫中十六年一无所出,皇帝宠幸的次数双手可数,甚至都快忘记皇帝长什么样了,说是守了十六年活寡也不为过,有的选吗?
本宫就是对宫中的嬷嬷太监都比对父母的印象深,这有的选吗?
人生本就苦短…
如今本宫已经苦半辈子了,难道还得守着那块贞节牌坊再苦下半辈子?”
“……”
徐伯清默然。
狗皇帝一个人求仙问道,他那一大票嫔妃都得陪着他清心寡欲,本就有违人理,后宫中如刘贵妃这般的可怜人不知凡几。
“或许你以为本宫是那种不知廉耻的荡妇。”
刘贵妃以手托腮的看着徐伯清,脸上露出痴痴的傻笑,不以为意的说道:“不过无所谓了,本宫已经体验过人间极乐…
被发现后三尺白绫也好,一杯毒酒也罢,便是要诛九族也随他了。”
“倒是我着相了”
徐伯清本以为刘贵妃只是想通了,现在看来,确实是想通了。
“太后呢?”
“在厢房。”
刘贵妃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挪动着身子直接伏在了徐伯清身上,像只小猫似的轻轻蹭动着…
所谓好事多磨,大抵如此…
徐伯清也没在意,反而将手垫在脑后享受着,“其实我还有一事不明。”
“嗯?”
刘贵妃面若桃花,也不知是疑惑还是怎地,用鼻腔轻嗯一声后,说道:“是不明白本宫为什么会在这?”
“对…”
“也没什么。”
刘贵妃媚眼如丝的思量一番,随后解释道:“本宫和太后私交极好,嗯…寻常去找她根本不会有人拦,可昨日来这寝宫的时候却被拦了,此为疑点一。
前天太后便遣人邀…邀请本宫与皇后赏花,可到时辰她却迟迟不出寝宫。
门房的老嬷嬷说她精神不佳,可…可她面色却很好,此为疑点二。
进寝宫的时候,本…本宫发现了被你们丢在角落里的小玩意。
而你作为一个太监,却能伺候太后起居,嗯…此为疑点三。
后来本宫就试探了一下和太后要你,可…可是太后的反应很奇怪,嗯…我便知道事情肯定不…不简单。
午后本宫便借困乏为由在太后这休息,趁机诈了她一下,结果太后不经诈,就坦白了你…你们之间的关系。
她知本宫的底细,也…也怕本宫将你们的事说出去,便想把本宫也拉下水。”
“那娘娘可以拒绝的嘛…”
“我……我为什么要拒绝?”
“……”
徐伯清见美人累的气喘吁吁,说话都不利索,本想帮她一把来着,可就在这时候,寝宫房门却突然被推开了。
“啊!!”
刘贵妃被吓的惊叫一声,浑身瘫软…
而徐伯清只感觉身上一阵温热,看了一眼来人后便板着脸躺在那装睡…
“啧啧啧啧啧…”
陈太后手里端着洗好的水果,嘴里咋舌的穿过帷幕,见刘贵妃还在往被子里钻,她用抓奸苦主的语气戏谑道:“小蹄子还挺能折腾啊。”
也不知是余韵未消,还是被太后来‘抓奸’羞愤的,刘贵妃俏脸通红,音线带着几分战栗的说道:“姐姐怎么来了?”
“哀家怎么来了?哀家要是再不来,你们是不是还准备恩爱到午时?”
陈太后神色莫名的看了眼四周,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寝宫。
她冷哼一声,神色幽怨的说道:“你虽然交代了在哀家这慈宁宫小住,但你那永宁宫的嬷嬷可不放心,刚才寻来被哀家打发走了。”
“啊,这……”
刘贵妃也知道自己一天未归,宫中嬷嬷担心正常,于是苦着脸钻出凤塌。
就在这时,她却脚下发软的惊呼一声,要不是陈太后眼疾手快的帮扶了一把,怕是就摔倒了。
“身上都臭死了,不对,嘴巴也臭。”
陈太后满脸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