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翎站在旁边,轻轻的拍了拍小家伙的肩膀,“林舒,节哀!你娘终于得到了解脱,不用再忍受病痛的折磨,你该为她感到高兴才是!”
听到这话,林舒的哭声逐渐止住。
“姐姐,谢谢你!”
看着小家伙从此无依无靠,元翎有些于心不忍。
“林舒,你今后是什么打算?”
林舒倔强的拭去眼角的余泪,眨巴眨巴大眼,“姐姐,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你是这世上唯一肯帮我的人,从今往后,我能跟着姐姐你吗?”
说出这种话,林舒并不是冲动行事。
虽然和面前的姐姐只有一面之缘,但正是因为这样,她都肯出手相助,才更体现出她秉性纯良。
她相信,姐姐一定会待她好的!
元翎对林舒还是很有好感的,自是乐见其成。
只是,这丫头性子刚烈,有些话,她还是要事先说明清楚。
“我有言在先,跟着我,你就必须任劳任怨,不怕吃苦,这样你也愿意?”
“愿意。”
“跟着我,你就要收敛起你的性子,不能给我惹麻烦,能做到吗?”
“可以。”
见林舒一脸坚定,元翎心中舒展开一口气。
她之所以那么说,只是想吓唬吓唬林舒,并不是真的要让林舒去吃苦受罪。
但林舒若是连这点魄力都没有,这样的人她不要也罢。
“那行。我叫元翎,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在元翎的建议下,林舒将自己娘亲去世的消息告知了村长。
经村长和耆老们一致决定,最后给林舒娘进行了一场郑重的火化仪式。一方面消除了村民对肺痨的恐慌,另一方面也给了林舒娘最后的体面。
傍晚,一切处理妥当。
元翎见林舒还抱着骨灰坛跪在地上抽泣,无奈的走上前,“林舒,逝者已矣,你娘一定也希望你过得幸福,跟我回墨溪村吧。”
林舒如小鸡啄米一般,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望了望自己破败不堪的家,曾几何时,这里曾是她与娘亲遮风避雨的地方。如今娘亲不在了,没有什么再值得她留恋。
忽然想到什么很重要的事儿,林舒将骨灰坛轻轻的放在地上,只让元翎等她一下,也不知干什么去了。
好一会儿,林舒迁出两只小羊。
下一刻,元翎傻愣愣的呆在原地,感觉眼前的这一幕十分的不真实。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林舒,你家不是很穷么?怎么还会有小羊?”
林舒拧巴着眉头娓娓道来。
林家原本也是牛头村的大户,自从林父去世,林氏其他几房趁机分了家,林家才渐渐没落。
原本,林父也给林舒留了些家底,只是这两年林舒为了给娘亲治病,才弄得钱财散尽。
早些年,林家还养了六只羊,后来卖得只剩一只身怀六甲的母羊。再之后,母羊生了两只小羊,林舒又把母羊卖了,只剩这两只五、六个月大的小羊仔。
林舒娘自知命不久矣,不想再浪费银子拖累女儿,所以,硬是要将这两只小羊留给女儿当嫁妆。若不是娘亲极力阻止,或许林舒早就把它们给卖了。
“姐姐,这是娘亲给我留的嫁妆。”
“嗯。可怜天下父母心,我能明白你娘的良苦用心。”
元翎纠结了一会儿,最后,将欲言又止的话吞回了喉咙。
这两只小羊不仅是林舒娘留给林舒的嫁妆,更是念想。她不能为了一己之私索要,否则就太冷血了。
“姐姐……姐姐,你看小羊很久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元翎尴尬的笑了笑,主动接过林舒手里的绳子,“你抱着骨灰坛不方便,我来帮你牵羊吧。”
“好。”
一路上,元翎暗有深意的观察着林舒。
都说肺痨有很强的传染性,但她并没有发现林舒有什么不妥。
当然,她并不是嫌弃林舒。对于她而言,患有肺痨,只要及时救治,大部分都是可以治愈的。只是,她必须多一个心眼,保证家人的身体安全。若林舒真的被自己的娘亲传染,她必须将林舒暂时隔离。
“林舒,你的身体会不会有什么不舒服?”
“不舒服?没有啊。”林舒倒是个聪慧的丫头,元翎一问她就明白了她的用意,“姐姐,你放心吧,我没有肺痨。大夫说了,娘亲的病不会传染。而且,娘亲深怕把病过给我,也从不许我靠近侍奉。”
闻言,元翎认真的解释道,“林舒,姐姐绝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不然也不会收留你。姐姐不过是防范于未然,毕竟,我也得为我家人的身体健康着想。你能理解我吧!”
“嗯,姐姐不必解释。是非曲直,林舒还是能分辨的。”
“那就好。”
半个时辰后,元翎带着林舒出现在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