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毒草送到温府后,赵峰火急火燎赶回归一阁,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便急着向陆长生复命。
“陆长老,毒草已经送过了,相信不久之后便会有进一步的消息。”
陆长生依然在研究手里的药单,语带钦佩道:“这姓云所用以毒攻毒之法确实有独到之处,要是几日前用或许温家小子还能抗住,可如今嘛、、、”
赵峰点头道:“这药方无论是否有效,温怀玉已命入膏肓绝难生还。”
陆长生道:“可惜啦,姓云的在药道上确实是个人才,但温家小子一旦虚不受补横死,他便会为我们转移些怒火,而我们按方抓药有失察但无大过,折了点名声但除了祸胎也算值啦。”
其实最保险的方法就是等温怀玉毒发而死,但偏偏就出了个云昊搅局,要是放任他医治又恐发生变故,将毒草送去固然有风险,但只要温怀玉一死,就等于掐灭了极乐宗的未来。
此番会为了不爆发全面冲突,而设下的这场诱杀局,归一宗可是下血本,所以极乐门与归一阁必须有人要死,不是温怀玉便是他陆长生。
·········
回快意门的路上,云昊早没了之前的从容,看到苏灵梦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好日子快到头了。
对于云昊的烦恼,九幽老祖并不在意,而是更关心另一件事,“那方子你添得几味毒草并不像是胡乱加的,想不到你对药道还有些研究,看来之前是本尊班门弄斧了。”
“本君常年带兵打仗自然是粗懂一些。”云昊含糊应付。
他当然不会说自己从前常到玄黄丹祖盗丹来吃,既然是盗丹总要弄清楚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这药道中君臣佐使便是用丹阁中偷学来的,药性虽然是懂一些,也算是杂而不精。
“看来本君要到城外田庄躲、、、多待些日子,看看他们有没有偷懒。”
云昊心事重重,手中的扇子摇得急脚下的步子更急。
可刚入院门就看到枯树旁立着一人,惊得云昊差
点将手中折扇甩飞出去,“你、、、你怎么在这!”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树旁那人正是苏灵梦,云昊没料到她是个不留隔夜仇的狠人,想必从温府离开后,她便直接找上门来等着自己回来。
等候多时的苏灵梦开了口:“本想云门主说自己是小宗门只是托词谦虚,没想到竟还是高估了你。”
“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自当已诚信为本、、、有话好说!”云昊话没讲完一把剑边架在了脖子上。
苏灵梦双目生寒,一字一句道:“还诚信为本,要不是你刚才三番两次连续否认见过本座,还就差点信了你的邪。”
云昊缩了缩脖子,又稍稍挪了挪步子,可始终没能摆脱那把剑,“本君与苏城主相识于荒山野岭夜深人静之时,说出来怕是坏了你的风评。”
“这么说来本座还要谢谢你啰。”苏灵梦语气更冷了。
“那倒不必,以后各走各路你看可好。”云昊试图用扇子拨开剑锋。
苏灵梦不为所动,“那夜你究竟使了什么魔道妖法乱我剑心!”
“妖法魔道?我乃坦荡君子从来不屑使用那等卑劣手段。”
九幽老祖神识传音道:“这可是你说的,等会别指望本尊这魔道救你。”
云昊还以为她是来报那一指之仇的,现在怎么又扯出什么剑心来,立即道:“苏城主剑心不稳,也不一定是受本君影响,会不会是碰上每月天葵、、、”
“你找死!”苏灵梦只觉双耳受污,再也听不下去。
正在此时院子里又走进两个人,正是从城外田庄回来的钟守义与敖娇。
看到这场面钟守义吓得怀中一小包稻米直接撒在地上,敖娇本就是来邀功的,却看着自己连日辛劳的成果被如此糟蹋,一时情急扑上去就捡。
苏灵梦看见这一幕也没继续下手,眼中的寒气还淡了许多。
云昊看准时机发出长长一声哀叹。
“哎,你也看到了,我上有老下有小
,而且家徒四壁,白日看起来逍遥威武,谁又能想到夜里还要为全家出去乞食,若杀了我能让苏城主好过些,那我也算没白活,可怜我一家老小,天不公啊!!!”
苏灵梦盯着“悲愤咒天”的云昊,想到那夜见他确实衣着破烂,此院也破败不堪,倒也不像是胡说,心中杀意顿时消退。
敖娇瞪着大眼睛看着云昊,她虽不通世故但也猜得出发生了什么,看来被逼急了什么人皇圣主都会有卖惨求饶的时候,而且这种人的演技一般都非常好。
云昊感到脖子上的剑意消失,心中一宽,继续道:“城外饿殍遍野、城内风餐露宿之人不胜枚举,我全家死了又算什么,还望你即为城主便守护一方,莫只顾自己修为而漠视众生,言尽于此你动手吧!”
他当然笃定苏灵梦下不手,这么一打顶帽子扣上去,她要杀人便是无不仁不义、无情无德。
果然,苏灵梦握剑的手攥得发白,嘴唇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