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项调查下来,最起码在明面上,排除了这个人的嫌疑。
“但是有些时候,并不是给钱才能算是好处费,有可能他们有别的利益往来。
而且很多时候,为了避人耳目,并不会当下就把好处给出去。
可能过个三年五年,他们就能以一种看似合理的方式,多出来一些资产。”林凡仔细的分析道。
比如突然来个律师,宣读一份遗嘱。
说这人还有一个亲戚,在国外终生无子,现在要死了,决定把自己的财产都留给唯一的子侄。
这种情况,要怎么去辨别真假呢?
又或者是这人在路上见义勇为,被救助的那个人就是特别有钱,甩手赠送了500万出去。
这里面有猫腻吗?
明眼人肯定能看出来有。
但是如果抓着这条线索去查,对方完全可以辩解说,“我有钱,我也觉得自己的命值这个钱”。
执法人员要是再抓着这件事不放,对方就能反问一句,
“你们是觉得别人做了好人好事,我们这些受帮助的人,连一分感谢费都不能给吗?”
“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想过,所以即便案子过去了这么久,连执法人员都把这个案子,归在了老旧沉案中。
金店的老板依然没放弃查找那个内鬼。”祁昱祥知道的消息更多一些。
有时候,执法人员查案程序必须正规正当,但是金店的老板,就没有这么多顾虑。
所以,迄今为止,金店的老板依然在派人监视着当初的那个仓库管理员。
“三年过去了,这家人的生活情况并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还因为家里的男主人失去了工作,生活变得更窘迫了一些。
而且他老婆突发脑梗,光是送去抢救就花了不少钱,家里面的独女为了照顾母亲,考上了研究生都没去上。
据说是跟学校协调了一下,说是晚入学一年。
并且他们名下,也没有多出任何财产,更没有有钱的国外亲戚回来认亲……”
祁昱祥都隐约觉得这人应该可以被排除嫌疑了。
毕竟抢黄金是为了让自己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可这一家人的日子却一日不如一日,连孩子入学都耽误了。
这可是研究生啊!
林凡顿时陷入了一筹莫展当中,沉默半晌,然后突然说道:
“仓库和保险柜的密码,只有保管员一个人知道吗?”
“不是的,仓库大门的密码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保管员,一个是负责巡逻的保安。但是保险柜的密码,只有保管员自己知道。”
而且这场抢劫案当中,唯一的一个死者。就是夜间巡逻的保安。
所以他们从始至终,最怀疑的就是这个仓库保管员。
“如果他真的没有嫌疑,会不会是你们调查的方向错了?”林凡突发奇想。
路走错了,当然不会通。
“那你说除了保管员之外,谁最有嫌疑?是前台的销售,还是每日负责清洁工作的保洁?亦或是负责白班的保安?”
祁昱祥点出来的这些人,办案同志也一一排查过,基本上都没有太大的嫌疑。
无法锁定嫌疑人,案子就没有办法继续推进下去。
林凡又换个思路:“他们抢了这么多金砖,不可能靠人力运输,肯定有车辆。
就算当天金店内部的所有监控,被那个精通it技术的黑客人为销毁。
但是那一整条街上,总会有店铺安装的有摄像头吧?”
卡一卡时间和地点,说不定能找到他们用于运输金砖的车辆。
退一万步说,就算这个人的黑客技术,已经登峰造极,能把这一整条街的监控录像就黑掉。
但是十字路口的天眼系统,总能记录下来来往的车辆。
然后再根据时间和行程路线一一比对,肯定能锁定抢劫团伙所乘坐的车辆。
祁昱祥摇摇头,语气十分无奈:
“他们确实是开车走的,而且也已经通过路口的监控录像,确定了他们所乘坐的是什么车。
但是那是一辆套牌车,嫌疑人在把车辆开到无监控的地段之后,直接弃车逃跑。”
“那拍到司机长什么样了吗?”林凡略带期待的问道。
“没有,司机戴着口罩和帽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从监控录像里看,办案人员连这个司机是男是女都无法确定。”
因为照片放大之后太模糊了。
林凡每换一个调查思路,都会被祁昱祥告知,已经有人查过了,但依然没有结果。
最后,林凡感慨道:“这一伙劫匪虽然不是完美作案,但是确实把尾巴扫干净了,怪不得这个案子到现在还没破。”
祁昱祥想了想,说道:“你如果对这个案子特别感兴趣的话,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是谁?”林凡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