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月和杨氏进了院子,就发现家里的气氛不对。
平时这个时候厨房里应该有人做饭,怎么冷冷清清的?
虽然村里很多人家都只吃两餐。
但贺家一直都是吃三餐。
贺兰月和三婶对视一眼,想着家里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两人连背篓都没来得及放,就快步进了堂屋。
听到从屋里传来祖母说话的声音。
两人这才放下背篓。
三婶将在背篓里已经睡着的小石头抱了出来,这才和贺兰月前后脚进了屋里。
进屋,贺兰月就有一些愣住了。
祖母这么要强的一个人,怎么在抹眼泪?
难道是知道了二叔的事情,伤心的!
不该呀,祖母可不是这种优柔寡断的人,既然决定和二叔断了,就算听到他的噩耗,伤心肯定是会有,毕竟养了三十多年,但应该不会这样,当着小辈的面伤心的落泪。
当贺老太看到贺兰月的时候,眼泪掉的更凶了,弄得贺兰月一阵莫名其妙。
她可没做什么让祖母伤心落泪的事呀!
三婶将小石头放在屋里的一把凉椅上,这才走到祖母身边,轻声问道:“娘,您这是怎么了?谁惹您这般伤心?”
“我可怜的月儿呀!不就是分家时替我教训了他二叔一顿,现在村里那几个大嘴巴,当着我的面,说我家月儿凶悍,这以后的亲事可怎么办呀?”提到这事,贺老太就伤心不已。
贺兰月闻言却松了一口气,只要祖母不是为二叔伤心就行。
三婶气得满脸通红,“娘,您说是哪几个,我去撕了她们的嘴。”
大山小山也一起着起来,“还有我们。”
大姐也站了起来,满脸通红,眸子里浸着淡淡的水雾,“我也去,她们六七个人欺负祖母一人,还说祖母是克星,克夫克子,说总有一天,我们家会被克成绝户,不能饶了她们。”
贺老太双眼一瞪,“老娘可没被她们几个糟心的货欺负,是没骂过,老娘后来不是拿着锄头追的她们起跳,我伤心是因为心疼我家月儿啊!”
贺兰月眸光沉了沉,村里这些大嘴巴,说她,她能忍,但是将是非说到她祖母面前,还用这般恶毒的话来攻击祖母,弄得祖母这般伤心,那她就不能忍了。
而且之前嘲笑他们挖半夏吃了变傻子的,也是这几个,今日就新账旧账一起算。
索性就将恶人做到底,杀鸡儆猴,让他们以后都收敛些。
顺便也让他们知道,她贺家不好惹。
“你们都别去,我去找里正谈点事,顺便让那几个长舌妇,自己主动上门向祖母道歉。”
贺兰月喝了一口水,马不停蹄的赶到里正家。
村里一小部分人住着土胚房,一大部分人住着茅草房子。
里正家的就是土胚房,贺兰月在泥巴院外叫了两声里正。
不一会儿,里正就从屋里走了出来。
“是月丫头呀,快点进来,到屋里坐。”
贺兰月跟着进了里正家,和她家情况差不多,成旧的桌椅,掉土渣渣的泥墙。
她也没有转弯抹角,直奔主题,“里正叔,我们家炮制的半夏都卖出去了。
我打算从今天开始,在村里收半夏,十文钱一斤。
大家只需要将半夏从地里挖出来,洗干净外面的泥土,沥干水分,送到我家,我们都会收。
但是,今日有几个在我祖母面前说是非的那几家,我是不会收她们家的半夏,麻烦您帮忙传一下话。
并不是我想断他们的财路,而是他们一天到晚好像无所事事,到处搬弄是非,实在该受点教训,里正叔您认为呢?”
里正闻言,喝了一大口水,这才说道:“月丫头,你对村里人真是仁善,还有那几个说是非的,也是该受点教训,这事情我会上这几家,亲自去说道说道。
至于他们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他们,这事我是不会插手的,也不会替他们求情。”
“家里还想请三个帮工的嫂子,要嘴巴严实一点,手脚勤快利落的,这事也要麻烦里正叔帮忙掌掌眼。”
“好,等一下我就叫三个人去你家。”
事情说完,贺兰月就告辞回家了。
贺兰月回家时,就看到大家都坐在堂屋的餐桌前等她了。
吃上一口,热气腾腾的面条,这一身的疲惫,瞬间就好似消散了一般。
他们刚放下碗筷,就见六七个女人哭嚎着,冲进了她家院子。
“贺老太,我们错了,我们就是嘴上没把门的,瞎说话。”
“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们吧!”
“我们以后保证再也不会说您和月儿的是非了。”
“只要您肯原谅我们,任打任罚随你们处置。”
“只要肯原谅,收我们家的半夏,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我就不应该跟着她们瞎凑热闹,搬弄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