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又出来了?”
云煜看着风尘仆仆的陆铭,有些错愕的问道。
“麻溜的,赶紧弄些吃食来,自从吃了你做的饭菜,回去之后就没吃过一顿好的。”
陆铭自从离开之后,最为想念的,不是与云煜的之间的友谊,也不是瓦舍的改变。
而是与他老爹齐王一样,就想着那几口美味的吃食。
齐王还好,也就是吃过陆铭做的两道卤菜。
可是他这个吃过出自云煜之手的无数美食的人,对那些京城里所谓的美食,再无任何想法。
味同嚼蜡,食不下咽,是他这数月期间最大的感受。
见到这个可能是未来帝国继承人的世子,云煜很是主动的给他下了一碗面。
美其名曰我下面给你吃。
至于什么好酒好菜端上来,谁特么愿意做谁做去,我可不惯着你。
伺候人这种活计,除了云朵朵能享受之外,余者在云煜的眼中不过尔尔。
就是皇帝来了,一句身体不适,亦或者状态不佳就给打发了。
能下碗面,还是看在陆铭算是朋友的情面上。
便是一碗简简单单的葱油面,盖上个鸡蛋,也把这位锦衣玉食惯了的世子给馋坏了。
端起碗就是一通呼噜,连汤都给喝得干干净净。
让一旁看着的云煜嘴角直抽抽,这特么是饿了多久?才会这个鬼样子。
“说说,你又跑来干嘛?不怕暴露身份被人给暗害了?”
云煜很好奇,这才半年时间,这位有可能身怀乾朝气运于一身的奇男子,居然又跑出京城。
陆铭抬头看了他一眼,放下碗筷,打了个饱嗝。
“都知道了?”
“恩,许大年非追着告诉我,可不是我自己主动打听的。”
云煜赶紧解释,自己可不是那种主动打听八卦的人,能说就说,不能说就别告诉我。
“奉旨来通州盯着,明面上会有官员来主持赈灾,暗地里恐怕会有人有动作,我是来监督的。发现一个揪一个,将那群鼠辈都给挖出来。”
云煜点了点头,随即眉头一皱,拔高声调问道:
“奉旨?皇帝同意你来干这事?”
他可不信乾朝皇帝会这么糊涂,让陆铭来干此事。
除非朝廷的官员死绝了,即便是死绝了,派个宦官内侍也能干这事,为啥非得是陆铭?
陆铭想不到云煜这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讪讪的笑了一声。
“我是先出京,然后让家父去跟陛下讨旨。”
我尼玛,这特娘的不就是先斩后奏。
而且这齐王怎么听怎么有些感觉不靠谱,伙同儿子玩这么一出,皇帝不得被气死。
云煜无语的看着他,身为唯一继承人就是能任性。
哪怕这样做了,皇帝还只能为其擦屁股,不能怪罪,否则此事要是传到群臣耳朵里,还不得一大堆弹劾的奏折进宫。
即便是不理会,可烦也得被烦死。
“你去查鼠辈,跑齐县来做什么,这里可没有鼠辈,许大年早就屯了满仓的粮食,朝廷即便是不支援这里,也能平安度过。”
陆铭好奇的看着他,问道:
“许大年早就做好准备了?他居然能未雨绸缪至此?”
云煜笑着点头,也不说是自己的原因,自己要这功劳屁用没有,还不如送给许大年。
稍后,当许大年接到通知来到云煜家时,陆铭问起此事。
许大年很实诚的指着云煜说道:
“都是这小子出的主意,而且即便没有旱灾,他也担保了能把那些粮食给消化,有了这层兜底,臣才如此做的。”
云煜:“……”
你特么的怎么就这么实诚?这样你当个屁的官啊!
随后,许大年又将云煜是如何发现有可能出现的问题,然后如何应对,一一详细说给了陆铭听。
直把一旁的云煜气得直翻白眼,就特么没见过这种官员。
陆铭听完之后,这才恍然,原来曹可薪那厮还是得了许大年,又或者说是云煜的提醒,这才在第一时间上书朝廷。
论起来,这份功劳应该落在云煜或者许大年的身上。
想到这,他就有些愤愤。
该死的曹可薪,当初逼得他提前跑路回京,现在又玩起了冒功,奏疏里体也不提许大年的名字。
当真是可恶!
他已经想好,待到此次赈灾一事完毕,回京之后就狠狠的参这老货一本。
此时已是初秋时节,朝廷将派赈灾使前来通州救济的消息已经传遍四方。
本该是农人最为喜悦的丰收时节,但在此时却显得多少有些寂寥。
田地里往年的金色麦浪没有出现,而是干涸的土地与枯败的稻杆。
所有人都在盼望着朝廷的赈灾物资赶紧到来,不少人因为粮价疯涨而买不起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