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
虞子期愣了一下，旋即笑了：“既然你想要，我送你几个就好了，最便宜的炼气傀儡，不怎么值钱。”
“不不不，不管是多少钱，数目还是要分清的好。”
陆离赶忙道。
虞子期又笑了：“我不缺钱，你给几块下品灵石给我，还占我地方，麻烦的很。”
“可是……”
陆离欲言又止。
市面上很少有售卖傀儡的，好不容易遇到个傀儡师，而且看上去人还不错，万一以后真的铺设了流水线，很可能是要跟人家做长期生意的，哪能不给钱。
但现在事情未定，他也不好跟人家说。
察觉到陆离的为难，虞子期道：“不必在意，一点点小钱而已，我带你去看看，你挑几个合用的。”
两人从房间里走出，往宅子的深处走去。
“这些，都是我做的。”
又推开一扇门，虞子期便指着那些放置得整整齐齐的傀儡，颇为自豪地说道。
约莫三十个傀儡，分成了两部分摆放着。
一边是人形的，另一边则是奇形怪状的，什么样子都有。
“这三个，就是最便宜的，能接受的神识很少，最多只能完成走走路，端端饭之类的动作。”
虞子期手在傀儡身上摸了摸，傀儡额头的某处挡片便松开，露出其中的纹路来。
他伸手在纹路上按下，将一股神识传递到傀儡身上。
“走两步。”
他一下达命令，这个简陋的傀儡便僵硬地挪动脚步，往前踏起。
啪嗒——嘎吱。
铁质脚板踏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和金属朽烂的声音混合在一起，颇为刺耳。
看得出来，这东西有些年头了。
“这是我五岁时候做的。”
虞子期道：“当初做了很多个，全都被我爹扔了，最后我拼死才保下这三个。”
陆离一愣，赶忙拒绝：“这不行这不行，这几个都是有纪念价值的东西，我可不敢要。”
听到这，虞子期笑了笑：“我不是那种拘泥在过去的人，傀儡这东西，只有让他们一直使用方才有价值。我留着，只是因为两个月前我爹病死了，我才敢把它们找出来，拿着练习了好一阵，才开始新傀儡的制作。”
“……无意冒犯。”陆离道。
“你随意冒犯，我对这些东西没有忌讳。”虞子期笑道：“傀儡一道，向来被视为偏门，我自幼丧母，家父自小对我十分严厉，动辄打骂，希望我修道有成，光耀门楣，所以五岁以后不允许我接触这些东西。”
“碍于他的威势，这么些年来，我一直都听他的，努力修道，所以我现在的修为还算可以，到了凝神境后期，再差一步便可筑基。在这座城市里，别人偶尔也会称我一句天才之类的。前段时间，我父亲听说有个凝神会，还帮我报名了，希望我能进个好宗门得到培养。”
“还好，就在两个月前，他病死了，我自由了，”
“我终于可以研究我喜欢的东西了，至于什么凝神会，我调查过了，里边的宗门没有一个傀儡师。既然如此，那这个比赛怎么样都无所谓，还不如一块夜阑晶来得实在。”
……
陆离愣了一下，怪不得此人愿意在凝神会上跟他演戏，原来里边还有这一层。
不过他还是不想要这三个傀儡，便解释道：“这三个傀儡的能力太弱了，我想要至少能镌刻阵纹的那种，想试着让他制造一下符箓。”
“你还真有这想法？”
虞子期摇摇头，走到另一边，指着其中一个崭新的傀儡道：“这个应该能满足你的要求。”
他掀开了挡片，示意陆离道：“我前段时间，曾用他帮我写信回复那位山罗宗长老，我想着，既然能写字，应当也能镌刻纹路。你试试往里边输入你的神识，告诉他你到底要他做什么。”
陆离走上前，学着虞子期刚才的动作，也把手按了进去。
神识从他的身体，传输到了这个傀儡的体内。
“这种能进行复杂工作的傀儡需要你先教他，他才能做得出来。”
“比如说，你想让他制符，那你就得在他面前制一次符，让他能通过你留下的印记去感应到你的行为，才能在下一次的时候自行操作。”
“不过，现在没有材料，你在他面前写个字吧。”
虞子期指了指仓库一角的纸笔。
陆离拿过来，试着写下了几个字，而这名傀儡也有样学样，写了起来。
“能写字，应该就能镌刻阵纹了。”
陆离很满意，写字和画符这不过就是写和画的区别。
那灵气的施加呢？
他神念一动，让这个傀儡再次写下字来，而自己，同时将周边的灵气调动着，要跟傀儡手上的笔触同步写下字样。
滋啦——
这张白纸上，出现了被灵气灼烧的一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