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烛光一照,映出满室金光。
阿萝爱不释手,寻了剪子,照着心里打好的形儿,再度忙起裁剪来。
魏玘也坐于桌边,又在丢刀,并未注意阿萝。
他恢复了寻常的冷脸,黑眸如积深冰,仿佛先前的躁郁只是昙花一现的错觉。
冷锋凛冽,割破金光,刺得阿萝不好受。
她放下裁好的布,抬手半挡眼帘,道:“子玉,你晃着我了。”
魏玘停了动作。
阿萝不知他为何爱玩刀,奇道:“你今日怎的不看书,一直在玩这个?”
魏玘盯着刃沿:“为了等人。”
阿萝一怔:“还有人要来吗?”
不知为何,于她而言,有人造访本是值得高兴的事。但此刻,她莫名高兴不起来,甚至……为此而呼吸收滞、心跳加速。
魏玘并未答话。
晚风在吹——鼓动树林,沙沙环绕,撕碎婆娑的月影。
他掀起眼帘,低声道:“进去。”
进哪里去?
阿萝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偌大个竹衣柜。
魏玘的声音比夜色更沉:“快,进去。不论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