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10两银子加布料得拿两只羊来换。
北夷男子又朝毡帐嘀咕了声什么话,毡帐里的女子揣着把剪刀出来了:“我要布,给他2只羊,一只大的一只小的。”
片刻之后,北夷男子从他的羊圈里抱出一只公羊,一只羊羔搁在卫景平面前,伸手向他索要银两。
卫景平:“……”
大大滴狡猾。
他给了那北夷男子银两,又让那女子自己剪了一块靛青色妆化缎的布料,而后叫人把两只冻得瑟瑟发抖的羊捆到马车上,又去下一加毡帐前面吆喝。头一家的生意做开了,第一家就容易多了。不到半天功夫,他就买了十多只羊,并羊奶酥等一些奶制品,还有两张狼皮,几顶皮帽子等东西,见差不多,就让人先赶着马车将羊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悄摸运回去,他则带着金灿灿,去给柳承珏送信叫他们撤。
金灿灿拍着翅膀飞过去嚎了声,卫景川得到罢手的信号,对绰耶说道:“王……王子,爷今天不是来砍……砍你的,是来买羊吃的,买……完了下次再砍……”
说完他一收刀,掣马后退:“柳……柳大人走了。”
柳承珏很有眼色地退到护卫的将士身后:“九王子殿下,今天跟你的子民做了生意,要是殿下也想要银子和布匹,就赶着羊去找本官吧。”
说完他比兔子跑得还快,转眼就不见人了。
卫景川断了个后,砍了几个追来的北夷士兵之后,也催马撒蹄子回龙城郡了。
把个绰耶气得几乎掀了他的毡帐:“是谁卖给汉人羊的,杀了,给我杀了。”
“殿下消消气,”他的心腹胆颤心惊地道:“王妃看上他们拿羊换的布料了,殿下,那可是缎子面的。”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见方靛青色妆花缎给绰耶看:“汉人官手里有好东西。”
绰耶狠狠咬了咬牙:“用羊换的?”
他的心腹点点头:“是,殿下。”
绰耶拿起酒杯灌了口酒:“叫他们有布料的都拿出来献给王妃,这事就算了。”
“王妃说,”心腹道:“有人瞧见那个汉人官手里还有大红色的缎子,她要那个。”
……
卫景平进龙城郡门时恰好和正在巡逻练兵的卫景明打了个照面,来不及叙话,他只能喊了声:“大哥,等着吃羊肉喝羊汤吧。”
在这么寒冷的天儿里披铁甲戍边守城真是件苦差事,他无比心疼卫景明。
卫景明隔着大老远道:“好。”
天黑了之后卫景平又来了“太守府”,跟柳承珏、江扬等几人商量这羊怎么分配的问题。“纪大将军那边,至少要送只。”江扬说道。
毕竟他们敢去北夷人的地盘上捣鼓事情,全仗着纪东风手里的将士,绰耶也是怵龙城郡的戍军才不敢轻易开战的。
他们弄回了羊,头一个要犒劳戍军那边。
柳承珏点头表示认可:“谢先生那边,得送一只。”他看了一眼卫景平说道:“他可是头一个在咱们龙城郡讨到媳妇儿的,是咱们龙城郡的头一桩大喜事。”
卫景平震惊得无以复加:“是该庆贺。”
老顾脱单,龙城狂欢。
……
那日阮惊秋听卫景平毡帐里的男子姓谢名遥光,她提裙转身就跑,一口气狠命跑回自己的毡帐,颤抖着双手在包袱里翻了又翻,等匀了面把胭脂和唇脂抹上,又嫌涂得不好全洗掉了。
她又飞奔回去,正好遇上顾世安从毡帐里出来,一人正正好打了个照面:“……”
都站在那里望着对方没动。
柳承珏出来办事,瞧见他们道:“一位是故人?”
顾世安点点头,走到阮惊秋身边:“来。”
说完领着阮惊秋往不远处他的毡帐走去。
“谢公子此次来龙城郡上任,”阮惊秋小碎步追上他,声音极小地问道:“可携带了家眷?”
走到地方,顾世安掀开毡帐的门帘请她进去:“怎能不带,我何时添了出门不带家小的毛病了?”
听见他说带了家小过来,阮惊秋没进去,她怔怔地站在那里,转身想走。可她的脚步似有千斤重,怎么也迈不开。
顾世安拉着她进去:“进来坐。”
等阮惊秋进了毡帐,他搬了个小木凳请她坐了,又倒了杯热水给她放在手上暖着:“在外头站了那么久,多冷。”
这婆娘真傻。又一想是自个媳妇儿,不能叫傻,只能说她死心眼。
阮惊秋只垂头不语。
顾世安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袋,打开了,里面放着一张大红的订婚书,上书“小子与贵府千金经媒妁之言,预结秦晋之好,候佳期。”,半页信笺,上面绘着位梳螺髻少女的半身像,右下角用蝇头小楷写了四个字——
吾妻惊秋。
“家小都在这儿呢,”顾世安拿给阮惊秋看:“走哪儿带哪儿。”
阮惊秋伸手抚着那张订婚书,泪落如雨下。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