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不成、武不就的废物。
再仔细看在冯泽身上泥泞,也只是表面一层,内衬光洁如新。
周易屈指弹出一缕真气,隔着数丈距离穿向冯泽胸膛,试探对方是韬光养晦,还是装神弄鬼。
真气落在冯泽身上,仿佛泥牛入海,连外衬衣衫都未破开。
冯泽似有所感应,缓缓睁开醉意朦胧的双眸,正与看过来的周易对上,眼中闪过无奈、决然以及狠厉。
“桀桀桀!”
周易不禁怪笑几声,啧啧称奇道。
“这京城的人儿,真有趣儿!”
……
监察司。
干儿拥簇,官吏环绕。
周易坐在太师椅上,翻看近两年东厂查的桉子。
“这漕运总督的桉子怎么回事?咱家早就说过,宁可去查阁老,也莫要招惹漕运!”
东厂凶威滔天,却也不是想查谁就查谁。
诸如历任漕运总督无有不贪,然而麾下百万漕工,又身系运粮要职,与其斗争得不偿失,逼急了定然出大乱子。
随意寻个堵塞借口,漕运停两个月,京城的米价能上天!
“干爹,此事乃陛下督办。”
旁的干儿小常子无奈道:“陛下让圆公公下了秘旨,朱总督贪婪无度,漕运败坏,须尽快革职抄家。”
“竟是陛下的意思!”
周易眉头一挑,任谁都知道漕运总督贪墨,所以这必然不是抄家理由,必然是在哪里站错了队。
“陛下乃天下共主,能与之对立的只二三人,要么是北边,要么是宫里……”
“北边离京城太远,朱总督又是陛下亲自提拔的人,且漕工又组成了名声赫赫的漕帮,属于半朝堂半江湖的地界。”
周易心思电转,很快分析出朱总督是谁的人,又以此向深处推演,大抵是陛下忍不住了要动手。
“朱总督的头颅是咱家的投名状啊!”
周易念及至此,问道:“司中可还有龙袍玉玺,与朱总督家里送几件,再埋些甲胃旗帜,既然是陛下的意思,那就得诛九族!”
“干爹放心,咱家定办的妥帖。”
小常子面露喜色,漕运总督富甲天下,捞一笔就抵得上别人捞十年。
周易沉吟片刻,又吩咐道:“联络司中江湖密探,刺杀朱总督为民除害,并盯紧了漕帮动静。”
漕帮紧邻京城,有数万青壮帮众,称得上一股极强的力量。
宫中那位极可能是三阳教余孽,受朝廷围剿不显于世,或许在暗中掌控漕帮,以图谋不可言之事。
周易也只是推测,须打草惊蛇,再做后续打算。
小常子问道:“是否让刺客真的杀死朱总督?”
“当然。”
周易说道:“告诉那些江湖密探,谁能杀死朱总督,其宗门可免除税赋,弟子尽可入监察司当值。”
虚假的官场,各种阴谋算计。
真实的官场,直接肉身消灭!
安排清楚了漕运总督,又询问了几个关键桉子,周易将卷宗放在一旁,目光扫过在场的干儿、官吏。
片刻后。
“小忠子留下,其他人去做事吧。”
周易屏退左右,独留下平日不起眼的干儿,说道:“咱家有件事,你私下里自个儿做,办好了大大有赏。”
小忠子毫不在意别人嫉妒目光,噗通跪在地上:“干爹吩咐,咱家别的没有,只忠诚二字无人能比!”
单独留下自己,显然对其他人不信任,此时就是获取干爹欢心,一跃成为十八干儿之首的机会。
“整个东厂,咱家最是信你!”
周易虚伪的勉励几句,说道:“东厂有人与平西王勾连,亦或者收了好处,你且查清楚是谁。咱家要好生整治!”
东厂可以诬陷谋害,可以贪墨钱财,唯独不能与军政大臣走得近。
譬如镇抚司指挥使,哪个不是自绝于朝堂,愈是满朝皆敌,陛下会愈发器重。
当真与平西王有纠缠不清,无论有无别的心思,陛下都会当图谋造反去处理!
小忠子说道:“干爹放心,咱家定尽快查清。”
“还有一事。”
周易说道:“派高手盯紧了平西王世子,包括晚上睡觉也要有人轮换盯着,将他一言一行记录清楚。”
小忠子躬身领命,琢磨干爹怎么个态度对待平西王。
刚刚小印子杀了王府护卫,表面看似是仇敌,谁也说不清真实如何,有可能是故意演戏给外人看。
如若干爹与平西王关系好,那咱家必须早些准备后路,再拜其他人做干爹。
国朝决不允许出现第二个镇北王!
至于所谓的忠诚么,小忠子永远忠心于权力……
……
养心殿。
通禀过后。
周易神情激动兴奋,一路滑跪到正统帝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