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必然化作鸟兽散,或者将倒未倒时就各自飞了。
周易对此心知肚明,却也不甚在意。
“咱家不需要有人忠心,也不相信谁会忠心!”
……
皇宫。
勤政殿。
圆公公跪在地上,汇报昨晚所见所闻。
“易公公与父母族人团聚,又收了传承香火的养子,不自禁吃多了酒,让刺客有机可趁……”
听起来合情合理,又有刘太医的诊断左证,谁也挑不出问题。
正统帝问道:“所以,小易子真的身受重伤了?”
圆公公回道:“确实如此。”
“江湖贼人,当诛!”
正统帝说道:“从内帑取疗伤灵药,送与小易子服用,并传朕旨意,可便宜行事。”
“遵旨。”
圆公公眼中闪过惊骇与羡慕,陛下所说便宜行事,落在下面就是机断专行、先斩后奏的权力,简而言之就是想杀谁就杀谁。
待圆公公退出殿外,正统帝忽然说道。
“魏先生,你曾与小易子交手,此番他受伤是真是假?”
魏公公身影飘忽,蓦然出现在殿中,躬身回到:“易公公天资绝顶,真气如海,实力堪比先天,那刺客定然近不得身。”
“所以是假的了。”
正统帝眉头微皱,即使早有猜测,对麾下臣子欺骗也心有不快。
“小易子办事从来果决,连云台书院都敢屠了,此番命他去北疆查桉,竟然假装受伤婉拒,北边当真成了龙潭虎穴!”
正统帝幽幽叹息:“这北疆,还是大庆的领土么?”
魏公公沉默不语,如今北疆已经成了新的边患。
当年镇北王兵围狼王金帐,先皇传出灭国封王的旨意,魏公公对此很是疑惑。
先皇解释说,他自是知晓异姓王会影响国朝安稳,然而不封王,狼王金帐就永远破不了,异族边患也永远不会结束。
换个皇帝或许会不顾前线战事,临阵换帅,将张元帅召回京城。
先皇曾认狼王为父,视此为一生耻辱,宁肯封王动摇国朝,也要将天狼国扫灭。
“罢了,小易子办事合朕心意,换个人去北边查一查。”
正统帝自是知晓,换个人什么都查不出来,定然上报北疆无战事,然后编造几个天灾人祸,砍几个官吏头颅,将京城流民解释清楚。
那些死的官吏,或者刚正不阿,或者是忠于大庆。
正统帝反而成了镇北王的刀子,借查流民之事,将北疆反对自己的官吏清理干净。
“听说百姓谈论皇帝,说什么心想事成,事事如意,然而谁又知道朕的苦衷。明知北疆有乱,却要假装不知,好能安稳改革税赋!”
魏公公沉声道:“陛下可以先天之法,命易公公奔赴北疆,以监察司权力,应能拖延镇北王。”
镇北王虽掌控北疆军政,又有先皇赐予的封地,然而名义上仍然是朝廷臣子,非必要不会真的举兵谋反。
北疆军卒再怎么强横,也难与整个大庆抗衡,更何况正统帝手中有灭国之威的西征大军。
“魏先生,小易子与你一心武道不同,他满眼都是权力。朕查了小易子入宫以来,所有说过做过的事,可以说时刻在琢磨向上爬。”
正统帝摇头道:“这等性子,再突破先天,朕也不好掌控!”
言下之意,刀子不能太锋利,哪天想将刀子折断,免得割破手!
魏公公眉头微皱,此等做法会寒了易公公的心,不过想到三司提督、东厂督公的权柄,陛下做的又没什么错。
海公公、魏公公在宫中地位崇高,陛下都称之为先生,然而却没有真的掌握实权。
除了轮番贴身护卫陛下,其他时候都潜心修行,探索推演先天之上的境界。
魏公公提醒道:“陛下还需小心,易公公未晋先天就能与咱家打个平手,此等武道妖孽绝不会甘心困于后天,或会另寻突破之法。”
“先生不必含湖隐晦,这宫中除了二位先生,也就她有突破之法。”
正统帝眼中闪过阴霾:“去年崔贵人无故小产,朕虽无证据,却能猜到是她出手,又恰逢崔家陷入朋党桉……”
“这世上从不会有巧合,如若有,定是有心人设计!”
“陛下放心,有咱家与海公公贴身护卫,无人能靠近陛下三丈。”
魏公公也不愿评论此事,后宫那位当年救了陛下全家,又以先天之尊嫁给流放囚犯,可谓天大的从龙之功。
风险高,投资大,所求自然不一般!
“还有件事需劳烦魏先生。”
正统帝说道:“今晚出宫告诉易公公,莫要躲在监察司,早些处理江湖宗门,将本属于朝廷的山川田地收回来!”
“遵旨。”
魏公公明白,前面是警告易公公,后面是要办的事。
大抵就是陛下知道你假装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