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冷峻解释了,拿起调令,转身走了。
他留给冷峻的是个大纸箱子,抱起来沉甸甸的。
按理,冷峻不该打开的,但站在办公桌前默了好半天,他还是给打开了。
吴勇跟冷梅姐弟一样,也是从小就生长在战地文工团的孩子,他的母亲,也是一名战地文工团的成员,在解放后,病逝了。
因为演出需要,演职人员大多有很多首饰和衣服,而在旧社会,那些东西基本都是真东西,所以吴勇手里有很多他母亲的首饰。
其实在打开箱子之前,冷峻就在猜,如果真有人给冷梅首饰,那个人应该就是吴勇,一只只打开了盒子,还真是,有一套首饰,是红包石的,其中包括项琏,手镯和戒指,这一套,全是演出用的。
这下,就算冷峻不愿意信封建迷信,也得相信陈思雨了。
吴勇和冷梅,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当初,如果不是吴勇去了鸭绿江,不是误传了死讯,他就会跟冷梅结婚,而在他回来,发现冷梅和萧文才结婚之后,也一直没有再婚。冷梅自己或者都不知道,但作为他的下属,冷峻是最了解冷梅的,他很少打扰冷梅,但只要冷梅有事,哪怕他只能站在远处,他也会远远看着。
调任事小,可他在临走之前,把自己所有的首饰送给冷梅,这事怎么看都不正常。
冷峻抱着个大纸箱子从办公室出来,就见陈思雨在大门外面等自己。
他正准备过去,却看到原本在操场上的高大光一路小跑,朝着陈思雨跑了过去。
冷峻两道眸子在瞬间成了一竖,停在原地,冷冷看着。
高大光已经很久没见过陈思雨了,当然,她可是大队长的女朋友,他胆儿还没肥到,敢跟队长女朋友耍流氓的程度,而他专门找陈思雨,是因为陈念琴的原因。
“思雨你知道不,你姐呀,可真是个人材。”高大光说。
陈思雨一笑,问:“我姐怎么就是人材了?”
高大光先从裤兜里掏了一盒磁带出来,又左右四顾,看没人,把陈思雨拉到了一边,指着磁带说:“这是我前两天从一个新兵的枕头底下搜出来的,里面的歌全是你姐念琴唱的,你听听就知道了,特别好听。”
其实陈念琴唱歌的功底是足够的,她的嗓音比陈思雨的甜,声线也更广阔,她最大的问题在于,抄袭。
而她唱的歌,是后来人的作品,所以陈思雨比较反感她。
“是《信天游》和《黄土高坡》吧,我听过,确实好听。”陈思雨说。
“不是那两首,是一套知青之歌,这属于违禁品,据说是她悄悄录了,全国各地悄悄传唱起来的,她现在呀,在知青队特别的火。”高大光再说。
听说是知青之歌,陈思雨起兴致了:“磁带给我吧,我晚上回去听。”
“自己想要就翻录,但不能私藏,我还要听呢。”高大光说着,怎么觉得身后凉凉的,回头一看,吓了一大跳,因为冷峻默默的,就站在他身后,目光跟想咬人的狗一样,凶巴巴的。
但他再凶,高大光也不怕,毕竟他和陈思雨可是发小呢。
“思雨再见。”他说。
陈思雨也说:“大光再见。”
俩人一路走着,冷峻其实很好奇,想知道高大光送给陈思雨的是什么东西,但他不好意思问,就只能把好奇藏在心里。
前几天,陈思雨经历了政审。
作为对象,冷峻也跟军法处的人谈了话,并当场指明了陈思雨会四国语言,以及,芭蕾无师自通,还有,把雷米封称之为是异烟阱的几大疑点。
并做了自己的判断:她很有可能是个敌特分子。
当然,他可以提质疑,军法处的人会有自己的判断。
就比如,陈思雨会四国语言,她自己供述,是胡茵教的。
她在芭蕾上下的功夫,从脚上就可以看出来。
而关于药品的疑问,刘处长专门查了一下,发现在沿海城市,其实人们从前年开始,就把雷米封称之为是异烟阱了。陈思雨自己解释,也是说在报纸上看到这样称呼的,这个问题就算通过了。
部队于敌特问题,虽然处理起来非常严肃,决不留情,但也不会像外面一样,但凡有人指着另一个人嚷嚷一声,说他是敌特,就立刻会来一群小将,不管那人是不是敌特,都要踩上一万万只脚。
部队是讲法,讲证据,讲逻辑琏的。
所以在综合多方意见后,刘处长给陈思雨的政审单签了通过二字。
而在政审期间,两人没有见过面。
此时见了,也挺尴尬的。
因为误解陈思雨是敌特了嘛,冷峻郑重说:“对不起,在敌特一事上,我不该怀疑你的。”
要不是因为处在这个年代,要不是冷峻是个战斗机飞行员,做为男朋友,他向上检举,要求组织审查,陈思雨会当场提分手,且永远不见面。
可在哪个山头,就得唱哪个山头的歌。
她一笑,说:“领袖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