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福州兵团的纸箱子, 沉甸甸的,梅霜接过东西,又回到了沙发上。
她很好奇, 想知道那位烈士毛素英长什么样子, 也想看看,她临终前给冷兵写了什么样的信, 正犹豫着, 突然, 冷梅于身后喊:“妈。”
梅霜忙把箱子扒到了一边:“你起床了?”
冷梅被外面的雪吸引了,看邻居们都纷纷在外面扫雪,穿上棉衣棉鞋,出门去扫雪了。
梅霜思考半晌,还是准备不打开看了, 找个人把箱子给冷兵送过去。
但这纸箱子经了一路颠簸, 底子磨破了, 梅霜才抱起来,啪的一声, 从中滑出一大沓照片来, 落到了地上。
梅霜不想看的,可捡的时候, 目光不由自主, 就落到了一照片上,那是两个女孩子站在一起, 皆是一样的瓜子脸,杏仁眼,
一个大概十八.九岁, 另一个小点, 顶多十三四岁,瞧着是两姐妹。
梅霜估计,大点的那个应该是毛素英,十八岁的姑娘,就她自己一看都会喜欢的,更何况冷兵。
捡起照片正欲装回去,她发现后面还有一行字:毛素英赠予毛素美,赴革命根据地前,分别留念,愿我们的姐妹情像天地一样长久。
毛素美,这个名字听来有几分熟悉,再一看左边那个小姑娘,梅霜仔细回想,想起来了,战时在根据地,有一个叫毛素美的小女兵,曾经给过妊娠期,反应特别强烈,吃不下饭的她一碗熟小米。
靠着那碗熟小米,梅霜熬过了闻啥啥吐的妊娠期。
为表感谢,她曾送了那个小女兵一条红围巾。
她清楚记得,小女兵围上红围巾的第一句话是:“哎呀,太可惜了,这颜色那么鲜艳,我好喜欢呀,可现在正值战时,要戴着它,是会引来敌机轰炸的,我不敢戴呀。”
“那就等革命胜利了,你再戴它吧。”当时梅霜说。
小女兵说:“好呀,等到革命胜利,我就戴上它,咱们一起庆祝胜利。”
捧着照片,梅霜心里难过极了,因为她无法接受自己爱了二十多年的男人爱着另外一个女人,可她又不得不承认,照片上的两个女孩子,都是真正的女战士,比她这个只会在舞台上唱歌的人,优秀了太多太多。
单独留下那张照片,打电话喊来勤务兵,梅霜就让把东西送到招待所去了。
毛素英,毛素美,那应该是俩姊妹吧,真是伟大啊,两姊妹都曾投身革命。
再想起曾经那碗熟小米来,梅霜很是愧疚,冷兵能把前女友记一辈子,可曾经给过她小米的恩人,她却从来没有感谢过。
穿好衣服,冒着清晨的寒风,她往老区档案纪念馆去了。
她得找找那个女同志,如果对方还活着,她必须还了对方的恩情,再跟对方好好叙个旧。
……
冷父约的涮羊肉并没能吃得成,因为北部战区情况比较紧急,不但冷父要去,就连冷峻他们营,也当天开拔,去前线了。
自然,冷峻六点钟出门,本来准备跟女朋友好好约个会的,可只是匆匆见了一面,就紧急去前线了。
因为新的一周就要去总空上班了,陈思雨得把自己俩懒徒弟好好收拾一下,再给她们一人画个大饼,大周末的,把俩傻丫头请到家里来,她烤了一个热量超高的蛋糕,看赵晓芳嘴巴比大灰狼的还大,笑眯眯的说:“晓芳,今天可以吃,但从明天开始咱就好好节食,争取不发胖。”
“好。”赵晓芳说着,狠填一口蛋糕:“唔唔,陈老师,太香啦!”
陈思雨忍着要打人的手,又对程丽丽说:“李倩的脾气比我爆多了,但她技术也非常好,你要不好好学,就得坐一辈子冷板凳吧。”
“学了也没用,反正我也上不了台,芭蕾也迟早要完。”程丽丽无所谓的说。
“完个屁,等过几年,《天鹅湖》,《吉赛尔》,《罗密欧和茱丽叶》,这些节目就又可以公开演出了,到时候,我应该就已经是总空的首席了,你俩是我的关门弟子,我要演,肯定先带你们,可你们要不好好练,哼,就在下面羡慕吧,坐冷板凳吧。”陈思雨说。
“《天鹅湖》可是禁舞,能公演?”程丽丽不信。
赵晓芳也说:“不可能吧,有关外国的一切,咱们都给禁掉了。”
陈思雨摸摸赵晓芳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