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着有人来接她的这段时间, 五条悠就这么盯着夏油杰的墓碑。
她在思考。
五条悠自己对咒术界虽然不满,却从来没有过自己起来推翻现在的咒术界的想法。
一来是她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能力,五条悠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二来她咸鱼惯了。她没有什么很大的志向, 比起上前扛大旗, 做出一番什么大事业,她更喜欢安安分分做自己的小老百姓,日子混过一天就是一天。
还是那句话, 但凡日子过得下去, 谁闲着没事想造反呢?五条悠就是那个觉得日子过得还算安稳的人,没有太多要亲自去改变现状的想法。
她也承认自己有点想让夏油杰将现在这个咒术界掀翻, 所以一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怂恿着他, 让他去了解社会主义的思维,让他去和蒋叔叔、唐阿姨他们两个了解中国咒术机构的运转模式。
可直到现在,另一个世界将现实残酷地摆在她面前,已经逝世的夏油杰, 以自己的一座孤坟告诉她,这个咒术界——是会吃人的。
五条悠你也是到现在才恍然反应过来, 夏油杰还只是一个少年人。他甚至前不久才刚刚过完自己十五岁的生日, 在中国的话,绝大多数人这个年龄还只是一个初中生, 也许正在为中考做准备。
他太过沉稳懂事,撇去和五条悟在一起闹腾的时候,绝大多数时候都会给五条悠一种哥哥的感觉,让人忘记了他原本的年龄。
可现在想想,她大了对方足足七岁。她才是那个成年人。
甚至按五条悟说的, 他是在高专三年级时候叛逃的。那个时候……他才只有十六岁啊……
她记忆里的夏油杰, 是和五条悟一起勾肩搭背肆意张狂地说着“我们是最强”的温柔少年。
他那么坚持自己心中的正义, 都到了有些佛性的地步,五条悠无法想象他在那个年龄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才变成了后来五条悟口中那个走向了另一个极端的人。
她想过夏油杰传教的场面,可绝对不是传的这种教,而是他最初那个干净到令人敬佩的正义心。
五条悠不喜欢那样的夏油杰,但比起不喜欢,她的心里更多是密密麻麻的心疼。
错不在他,至少,不全在他。
是咒术界欠了他一个可以履行正义的环境,欠了他一个思想、心灵上引路的老师。
五条悠越想心情越低落,明明是大太阳的天,她坐在那里却像是下了雨一样。
“嗷呜——”一声低低的狐狸叫将她唤回现实,黑狐狸感知到了她的情绪,将前爪搭上了她的腿,此刻一双狭长的眼睛正担忧地看着她。
那目光,真的很像是夏油杰忧心忡忡的模样。
五条悠看着他,突然笑了。
“我没事哦,谢谢杰嗷。我就是突然……有点想杰了。”
杰嗷不知道她来自另一个世界,只以为她说的是墓里面那个夏油杰。
杰嗷看了看墓碑,心情有些复杂。
正好这时,五条悠向他伸出了手,却没有贸然将他抱起,只是问:“可以抱抱你吗?”
这次,黑狐狸没有拒绝。
他觉得小孩现在确实需要一个抱抱,他也乐意给对方当个代餐。
大白猫在一旁沉迷炫草莓,完全没管他们的动作。
反正小孩就是想念夏油杰了才会突然想抱狐狸的,最受宠的还是他!就不用在这个时候上去争宠了。
黑狐狸的毛发没有大白猫那么软,五条悠抱着黑狐狸,突然开口问道:“杰嗷,你觉得……社会主义咒术界怎么样?”
杰嗷:……?什么玩意儿?
黑狐狸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不过问题不大,反正小孩看上去也并不像是对他说的。
“不过说是这么说,我压根就不懂怎么搞改革啊……”小孩长长叹了一口气。
杰嗷这才反应过来,小孩的意思好像是……要改革咒术界?
杰嗷:现在小孩子都这么有志向了吗?四五岁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