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鸡已经炸毛了,再逗下去,怕小山鸡真急了来啄他。
“夏氏是内宅妇人,无法轻易得见外男。我们改日寻个机会去找她。”龙笙果真一本正经起来,“这杜府外表看着光鲜,内里倒真是藏污纳垢。”
“我看那杜老爷对夏氏凶得很,对他夫人倒是温柔体贴。”凤箫嘀咕,“真是不把妾室当人看。”
“妾在大户人家,本就是和奴仆一样能被发卖的玩意儿,是死是活都无人在意。人族不仅会轻贱外族的性命,也会不把人当人看。”龙笙含笑,笑意却比方才同凤箫玩闹时淡很多,“那杜老爷对妾室不好是真的,至于对夫人有多好……我也没看出来。”
“今日你说我能神机妙算,那二人瞬间便面色紧张,显然是做了亏心事。”
“这不是显而易见?”凤箫恨声道,“他们杀了全镇的鸟儿,招来罗刹鸟,怎么敢被人知道。”
“在他们眼里,他们杀鸟并非错事,鸟合该为人族利益赴死,怎会因此心虚。他们心虚的是因制作百鸟朝凤嫁衣诞生出妖怪,镇上深受其害的百姓尚不知此事,他们不敢被百姓知道,遭万人唾骂。”龙笙摇头,“但他们没必要怕我们知道。我们本就是来收妖的,也不曾被罗刹鸟祸害,不会因此怨怪他们,他将原委告知我们也是应该的,至多求我们别将妖怪的诞生原因告诉落羽镇百姓。”
“我又故意沉默片刻,他们各自愈发忐忑不安,但并未与彼此有所动作交流。尽管看不见,可夫妻相伴二十载总该有默契。如果有一件秘密是两人共同知道又都不想为人所知,在得知我有可能看穿秘密时,他们应当下意识与对方有个视线交汇,寻求心理安慰。”龙笙眯了眯眼,“可是没有,他们看都不敢看对方,即使根本看不见,也不敢面对彼此。”
凤箫如醍醐灌顶:“他们怕被你看穿的事,不是杀鸟,也不是他们引来了妖怪。杜老爷和杜夫人心里都有各自的秘密,是连枕边人都想隐瞒的,他们忌惮你看破,更忌惮对方知道。他们不是真的恩爱,是貌合心离!”
龙笙赞许地看他一眼:“你这脑筋有时跟没有似的,有时又能转过弯来。笨鸟先飞,你也不是无可救药。”
凤箫:“……”
有没有可能他只是神经粗,不是笨?
不是,蛇妖这察言观色的本领到底哪儿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