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钩鸣目光幽暗,听不出任何语气来:“你偷袭我。”
“是你先抓我头发的。”
提到这个,薛寄云就分外痛心,薛丞相如今都需要马鬃做髲髢,才能稳稳当当扣住他的发冠,若不是他随芸娘,长这么多头发容易吗?恐怕早早如薛丞相一般秃顶了。
况且沈钩鸣下手这么重,十有八九是在报复他!
薛寄云越想越气,被抓的那只脚亦是表现得愤怒十足,圆润饱满的脚尖抵着沈钩鸣的前胸,而后像是要挠人似的,在胸前不甘心地抓了抓。
“你做什么?!”沈钩鸣骤然炸开了声音。
薛寄云一愣,不由得万分疑惑地看着对方,沈钩鸣怎么突然这么大反应?他也没做什么啊。
难不成沈钩鸣怕痒痒?
这样一想,薛寄云登时以为自己掌握了制敌大招,玉足轻晃,纤细的脚踝在沈钩鸣的手中慢慢转动,像一尾灵动的小蛇,足尖却因粉嫩的圆润脚趾显得十足娇憨。
他轻踩着沈钩鸣的前胸,而后脚尖不断往上,沈钩鸣的手腕也似脱了力道,竟被他带着一路往上,而后落到对方的肩头。
红嫩的脚尖抵着沈钩鸣的肩,那裹着身体的布巾随着他的动作滑落下去,白皙的身体在沈钩鸣面前暴露无遗。他却丝毫没注意到,反倒津津有味地玩着这欺负人的戏码。
沈钩鸣的身体绷得跟石头一般,粗糙的掌心不再抓着脚踝,反倒往上托着那柔嫩的脚,深沉的眸光变得赤红,犹如淬了火似的,要将薛寄云拆吃入腹。
然而小白兔猎物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他望着跪在地上的沈钩鸣,骤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崔太后时的场景,崔太后也是这般,只需要用脚就能把比她强壮无数倍的男人踩在脚底。
薛寄云不需要将沈钩鸣踩在脚底,他只是想要让沈钩鸣知道他不能随便被欺负,让沈钩鸣吃到教训,他学着像崔太后一般,脸上粲然一笑,如三月新桃也似,脚背微微弓起,滑到沈钩鸣的下颌处,而后轻轻往上一抬。
而后轻轻往上……
嗯?
嗯嗯嗯?
薛寄云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猛地被人往后掀过去,头本要撞到坐榻扶手上,却被凭空而来的一只大手托住了。
他不知所措地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紧接着沈钩鸣的身体犹如一座大山一般沉重地压了上来。
“你做什么?”薛寄云惊叫道。
他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玩过了头,惹了沈钩鸣生气,反倒以为沈钩鸣又要发什么疯,气哼哼地瞪着对方,企图让对方知难而退。
沈钩鸣冷笑一声,声音带着莫名其妙的嘶哑,低沉地像是兽鸣,他道:“薛三,你勾y我?”
“你放屁……岂有此理。”薛寄云鹿目一般的圆眼睛瞬间就红了,“你休要污蔑我,我媚陛下媚哥哥也不媚你这个大块头,死木头!”
他面对沈钩鸣时嘴硬得很,特别是先前看到沈钩鸣那么听萧挽河的话,心里不知不觉把沈钩鸣当成了萧挽河的一条狗,萧挽河走后定然要听自己的,这才故意刁难对方,却没想到沈钩鸣其实是蓄势待发的狼,稍不留情甚至会把主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沈钩鸣歪着嘴发出了流里流气的笑声,犹如军营里的兵痞子,他将薛寄云的两只手并在一起,一只手便可以抓着压到薛寄云头顶去,嘴里不干不净地啐了口道:“瞧你这细皮嫩肉的样,知道到我们军营里会被当成什么?”
薛寄云闭紧嘴巴,小脸一愣,不乐意回答他的问题。
“不知道?”沈钩鸣冷冷一笑,“自然是被当成兔儿爷,供咱们兄弟们一个个的消遣。”
这自然不是沈钩鸣所在的队伍里能出现的场景,毕竟他们的统帅是萧挽河,打出生以来就没有消遣二字。
在军营时偶尔一点闲暇时间,他们也不过是找条河,溜着鸟比赛凫水,若是真有人出去欺男霸女,挨顿打都是轻的。
但没吃过猪肉还没听过猪跑?其他将军的队伍就常出这种风月之事,甚至还有世家供给的军丨ji,世家盘根错节几百年,最会笼络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兵痞子,一财二色,因此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