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找鞋。
“在这儿。”
薛陵玉将他的鞋从身后拿出来,薛寄云不由得有些窘迫,伸手去拿,却扑了个空,然后他看到薛陵玉蹲下身,拿起他的一只脚。
“不……”
薛寄云拥有一双纤巧的脚,细嫩翘秀,白得欺霜赛雪,清晰地显出淡淡的青色脉络,足尖小而圆,如嫩生生的笋芽儿一般。
薛陵玉很轻松地便抓住了他的脚踝,脚趾在对方的视线下害羞地并拢在一起,很容易便套上了洁白的罗袜。
袜子似乎也不是薛寄云的尺寸,套上后松松垮垮地将掉未掉。
薛寄云被他的举动惊得呆若木鸡,几乎是顺从着让对方穿好了鞋,而被薛陵玉碰过的地方残留着一丝灼热,似乎昭示着方才的一切都不是梦。
见他傻乎乎的,还是一动不动,薛陵玉也不提醒,招呼都不打,直接又把人当稚儿一般抱起,放到了桌前。
“好好的三郎,怎么就呆了。”薛陵玉促狭地开了口,目光中流露出淡淡的笑意,“难不成也要哥哥喂你吃?”
眼看薛陵玉真的要拿起他眼前的竹箸时,薛寄云赶紧醒过神来,一把抓了过来。
“兄长,你你、你方才握了我的脚,没洗手……”
薛寄云话刚说出口,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尖,这说的是什么嘛。
薛陵玉笑了笑,起身去一旁净手,洗完后走过来,坐在薛寄云身旁。
“三郎快些吃吧,别饿坏了。”
薛寄云食不知味,在自己面前的两道菜里挑挑拣拣,人还没转过弯来,直觉薛陵玉今日很不对劲,该不会是被什么妖仙附了身,刚刚竟然帮他穿鞋。
别说薛陵玉,就是薛寄云,也从未给旁人穿过鞋,但是薛陵玉却做得如此自然,仿佛他真的惯会伺候别人似的,一点都不嫌脏……
眼看薛寄云又神游天外去了,薛陵玉干脆拿起自己的筷子,帮薛寄云布菜。
他放什么,薛寄云吃什么,乖得如同家养的狸奴,直到薛寄云吃到一口辛辣的姜片,咀嚼了几下,才皱着一张脸回过神来,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急得眼神闪烁。
“吐出来。”
薛陵玉用手箍住他的下颌,迫使他微微张嘴,将姜片吐在了空碗中。
又递给他一杯茶水,漱完口后整个人都舒服多了,他看看薛陵玉,不好意思地道:“谢谢长兄。”
方才真是太丢人了,要不是薛陵玉帮他,他估计直接就吐出来了,那得显得多么不文雅。
殊不知自己走神走得太厉害,其实姜片夹进碗里的罪魁祸首便是眼前之人。
薛陵玉咳嗽了一声:“无妨,你继续吃吧。”
说着端起了酒杯。
薛寄云这才发现,他眼前的碗碟似乎没有动过。
冷月如霜,夜窗如昼,这样的美景,确实不该少了绿蚁新醅。
但一闻到这淡淡的酒气,薛寄云还是忍不住道:“兄长,你身上有伤,不宜饮酒。”
薛陵玉拿着酒杯的手一顿。
他抬头望着薛寄云,凤眸流转,道:“确实是我疏忽了,还是三郎仔细。”
而后放下酒杯,专注看薛寄云吃饭。
薛寄云被他的吹捧和配合搞得有些飘飘然,心中不免得意,但一想到先前才发生的事,他微微翘起的嘴角像断了的枝梢一般,僵硬地垮下来,先前还津津有味吃着东西,瞬间便食欲全无。
所幸方才他在薛陵玉的投喂下吃进去不少,这会儿已不是很饿了,薛陵玉也不为难他,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靛蓝色的小瓶,放到薛寄云面前道:“若是吃饱了,便来帮我用药吧。”
薛寄云不常帮人处理伤口,唯独帮薛陵玉处理过几次,还是好几年前的事,那时候他什么都不懂,下手不知轻重,时常还未包扎好,就让薛陵玉的伤口崩裂开来。
“对不起,陵玉哥哥,三郎是不小心的,”薛寄云哭哭啼啼地望着薛陵玉的伤口,心疼道,“我只想帮你。”
薛陵玉那时不若现在的气定神闲,疼急了咬着牙,额头上豆大的汗滴落下,冷冰冰地道:“哭什么,再哭就给我滚。”
薛寄云吓得眼泪立马就止住了,可是哭得太厉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