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越从柔软的席梦思大床中起来。
怀中的少女察觉到了他的动作, 乖巧地半仰着头喊了一声。
张青越安抚地摸了摸她雪白柔嫩的脊背,而后散漫地倚在床头,赤-裸着上身, 点燃了一支烟。
烟雾缥缈,张青越的眼神说不出的幽深。
从小, 他就明确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哪怕是不择手段, 甚至伤害最亲近的人, 也在所不惜。
但等时光变迁,社会变革,他又能果断地舍弃无用的自尊,做出最利于自己的选择。
比如说当初,知道自己的手艺只能算是优秀,还远远达不到父亲的水准,做出不一样的成就。
他便毫不犹豫地远赴深城来寻父亲, 又是痛哭懊悔又是跪地请罪, 才勉强地得了他的原谅。
他清楚地明白,以他的背景和能力,想要创造一些成绩来,离不开父亲绝佳厨艺的支持。
他的选择果然是正确的。
没多久, 父亲的手艺便赢得了贵人的认可,甚至一掷千金,在深城最繁华的市中心建了这么大一个摊子。
父亲无意管理,外岛的人又大多文化不高,他顺理成章地成了外岛酒店和外岛会馆的负责人。
尤其是外岛会馆, 可谓是“谈笑有鸿儒, 往来无白丁”, 来来往往的都是曾经他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
要么有钱,要么有权,却都看在他的身份上给他几分面子。
每个月光是工资就是一大笔钱,但这只是收益中很小的一部分,大头还在……
张青越吸了口烟,又缓缓吐出来,视线落在手底下这张席梦思大床上。
光是这张床便价值两千多元,还有在深城新买的院子,灯红酒绿的花费,养了一大帮小弟和女人的钱,可都来自于外岛会馆。
几年以前,哪怕再怎么有野心,张青越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能有这么一天。
深城的□□白道,无论是地位再高的人物,都会礼貌地喊他一句“张经理”。
其他人就更不必说,围在他身边奉承的人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包括腰包鼓鼓、先富起来的那一批个体户,更是争着抢着讨好他,想踏过外岛会馆的门槛,走门路拉关系。
张青越还沉浸在回忆中,紧急的敲门声忽然响起,他三两下套好衣服开门,眉头皱成了川字。
“大早上的,这是在干什么!”张青越的声音里压抑着怒气。
“张经理,不好了,外岛会馆被人给围了!”门口的小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满头大汗。
张青越厉声道:“怎么回事?什么人胆子这么大,他们知道咱们背后站着的人是谁吗?”
小弟苦笑着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据说是有人举报扫黄打非。一听见消息,我就立马过来寻您了!张经理,您快去看看吧!”
扫黄打非?
张青越简直被气笑了。
他面色寒凉,尽是被冒犯的不悦,当即就去车库开了车,载着小弟去了外岛会馆。
会馆门口果然已经围了一大圈的人,最外面的是身穿制服的警察,里面的是被抓出来的客人和小姐。
他们大多刚从被窝里出来,身上只随便地裹了几件厚重的外套,脸色一个比一个白,像是在愤怒,又在害怕。
除此以外,还有被人赃俱获的赌民,眼下挂着厚重的黑眼圈。
现在正是早上,深城的气温还很低,呵出来就是一口白气。
但张青越怒火上头,一点儿都没感觉到了冷,下车的脚步声很重。
“谁能来解释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张青越厉声开口,带着些质问之意。
几个扛着武器的警察对视了一眼,为首的那个上前了一步,一脸正气道:“我们接到举报,说是外岛会馆经营不规范。”
“好一个不规范!”张青越冷笑了两声。
面对着警察,但是气势却一点没弱,反而有些咄咄逼人之态。
“你们知道我是什么人吗?知道我们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