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陈雾问他吃不吃什么东西,他回了声“我吃”,随后告诉黄遇:“人要有寄托。”
黄遇纠结半晌,蹦出四个字:“老子不懂。”
“不懂就问你未婚妻。”晏为炽嫌弃道,“你个智障。”
“我哪是了啊,我,”黄遇话没说完就被挂断,憋得难受,他夸张地跑到另一个发小那儿哭诉:“昭儿,炽哥骂我。”
姜凉昭侧了侧耳朵:“嗯?”
黄遇想到炽哥的提醒,嗓子眼干得厉害,他咳嗽了几声,重复了一次。
姜凉昭:“骂你什么?”
黄遇摆出愤愤不平的架势:“他骂我智障。”
“那也谈不上是骂。”
“……”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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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住处的路上,黄遇偷偷观察发小走路稳不稳,他说起了首城如今的势力。
其实没多大起伏。
领头的还在领头,第二阶梯也还是原来的四大家族。
姜氏就这么摇摇晃晃的撑下来了。
因为有炽哥在背后托着。
炽哥恋爱谈着,小惊喜搞着,偶尔还跟陈雾来场浪漫之约,这都不影响他整理晏氏。
今年晏氏的股权结构分配设计上有了很大的变动,基金持股,投票权给信托。
炽哥把手里的股份全部捐给了基金会,他是基金会的创始人跟监护人。基金会的慈善基金持股79%,家族占股少了很多。
姜凉昭倾听着:“晏老爷子的眼光啊……”
“吊。”黄遇在心里把后半句补完整。他从来都没质疑过炽哥,也不懂那些质疑的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当那老掌舵人老眼昏花?
黄遇吸了一口干净清新还温暖的空气,长长地吐出去:“昭儿,你打算回公司吗?”
姜凉昭摇头:“不回了,我给父亲推荐了合格的人选。”
“也好。”黄遇搭上他的肩膀,“做自由摄影师吧,到处走吧。”
姜凉昭的步子迈得有点慢:“我想把小港那个项目做了。”
黄遇一愣,对啊,还有那仿佛避世的小港,他一下子都没想起来。
“那你是要去小港吗?”黄遇问道。
姜凉昭理着衬衫袖子,抹平细褶:“会去待一段时间。”
“有需要喊我啊。”黄遇拍拍他,“等炽哥婚礼办完了,咱三个必须痛痛快快的,”
紧急改口,把喝一次改成了,“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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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好天气
微风从清湖上吹来,从一众亲朋好友身边擦过去,从拱门下吹向一对相爱的人,他们不知在说什么悄悄话,即将入场。
婚礼在一片花海里。
每朵花都是晏为炽亲自种的,各种花色,各种花名,各种美好的寓意勾勒出了一场虔诚的等候。
陈雾穿了一身白西装,晏为炽和他同色,同款式。
两套出自同一个设计团队。
西装上的胸针是一对比翼鸟,遵从了他们的文化底蕴,复古又精致。
宾客席上传出宝宝纯真的笑声,气氛正温馨的时候,坐在第一排的村长从袋子里拿出了一把芝麻杆。
大妈眼疾手快地拦住他:“要不还是不放了吧。”
不合适啊,这婚礼办得跟天堂,呸,仙境似的,芝麻杆很不相配。
“你犯什么糊涂,这是小晏的秘书准备的,小雾让放。”村长旁若无人地抖了抖芝麻杆,矮着身子把它放在了入口处。
其他不人不了解这个习俗,只是看着,并未露出别的表情,更不会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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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雾跟晏为炽踩上了芝麻杆,皮鞋下是咯吱咯吱声,耳边是乡亲们满怀祝愿的念叨,“步步高升,节节高升”。
“我还要往上走啊。”晏为炽低语,煞有其事道,“有点难。”
陈雾牵着他的手:“是我们一起。”
晏为炽笑:“那就一起。”
结婚了。
他结婚了。
终于能够如愿以偿,人生目标又实现了一个。
从入口到台上,晏为炽的唇角全程都是扬着的,根本无法克制。
“阿炽,你别一直笑,傻傻的。”陈雾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