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有时间开车去照料照料。”
晏为炽手指灵活地动了动,拨开了那粒扣子。
陈雾晚饭吃多了,肚皮还有点鼓,他站直了一些:“我的生活你不都知道的嘛。”
“知道是一回事,”晏为炽又拨开两颗,指尖探进去,敲上了他的小西瓜肚。
“我都告诉你了,”陈雾全身毛孔都张开了散发着热气,他因为晏为炽的动作颤了颤,捉住那两根手指,“阿炽,没有别的要问的了吧,我想去洗澡,出了很多汗。”
晏为炽将手拿出来:“去吧。”
陈雾走了几步,背后响起听不出什么意味的声音,很突兀地问,“会不会觉得喘不过来气?”
晏为炽盯着陈雾的后脑勺,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刻把目光偏向虚空,用稀松平淡的口吻道,“我指的是,周围有人看着。”
“不会啊。”陈雾怔了怔,抿着嘴微微笑了一下,“如果我喘不过来气感到不舒服了,我会跟你说的。”
晏为炽的肩背不易察觉地松懈下来:“好。”
陈雾说:“那我真的去洗澡喽?”
晏为炽昂首,脚步声渐远消失在浴室门口,他才低头去瞧掌心的冷汗。
为什么在意,因为他怕陈雾认为自己被掌控着,无法自由呼吸。
尽管他已经努力让陈雾的空间不受挤压。
晏为炽捻了捻眉心,他不想走上晏庭生的老路,也不会走。
晏庭生对枕边人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是要握住绝对的控制权,而他不是,他的出发点是害怕,怕失去。
毕竟晏庭生可以娶五位太太,他娶不了,他只有一个陈雾。
晏为炽只在意陈雾的日常动向,其他什么直系旁支这家那家的,他都无所谓,只要别他妈招惹他就行。
小到晏家跟晏氏,大到前五阶梯的家族企业,晏为炽都有完整又坚固,绝对隐秘的监视网,这是晏氏的独|裁资本家一代代传下来的。
监视网里的每颗螺丝也是继承制。
到目前为止,晏为炽采用的都是自己一手建立的脉络,他没有用那些繁琐的监视网,也没有撤,就那么放着不管。
最好不会有动用的一天。
因为一旦动用了,就说明是哪个活腻了找死的伤到了陈雾。
这是他启用任何一张监视网的唯一条件。
晏为炽敛去内心的情绪,脚步悠闲地走向浴室,敲敲门:“老婆,我也要洗。”
没回应。
浴室太大了,门的隔音一流,还有水声遮掩,里面的人听不见很正常。
“那我进来了。”晏为炽直接打开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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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点钟,浴室的门终于从里面打开,鼓涨的雾气一股脑地往外冲,不一会儿就被冷气吃干抹净。
陈雾淋浴淋得脸若桃花,他精疲力竭地窝在观景台的躺椅里,一只脚被晏为炽握着,指甲剪夹住他才长出来一点点的指甲。
“阿炽,你忙完了吗?”陈雾嗓子哑哑地问。
“快了。”晏为炽脸不红心不跳地胡扯,实际才刚开始,他的节奏被发小的一通电话打断,再就是一通体力劳动,现在是温存时刻,怎么可能去书房办公。再多的公务都要等陈雾睡了再说。
陈雾闭上眼睛,累得不想再说话了。
这会儿刮起了点小风,可能是楼层高,风拂到皮肤上的时候隐约有一丝凉意,也不排除是过于期待自我催眠产生的错觉。
“咔嚓”“咔嚓”
软软的碎指甲掉在纸上。
陈雾昏昏入睡的时候,发出了模糊的声音:“你把洗手间的花换一下水。”
“等会就换。”晏为炽慢条斯理地给他剪脚趾甲,眉梢尽是魇足的慵懒,“今晚能看到你的星座,很清楚,要不要看?”
躺椅里的人睡着了。
“怎么这么累,不都是我动。”晏为炽无奈地摇头失笑。
猫狗瞅着他,跟瞅乐不思蜀的傻子似的。
晏为炽收起笑容:“滚蛋。”
猫狗趴回了自己的窝里,脑袋搭在外面,继续瞅傻子。
晏为炽懒得再去搭理。
在月色下,一对相爱的人,猫窝狗窝里的两只,饮料瓶里的药材都笼了层柔光。
那不管养多久都长不出几片叶子的药材从四株扩展到六株,被晏为炽在全然不知情的情况吃了三株,不是他提出来的,是陈雾让他吃的,隔三个月吃一次,稀饭煮开了整株放进去,吃了神清气爽。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晏为炽还感觉自己回到了男高时期。
晏为炽扫了眼睡得很沉的人,应该不是心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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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的手术日期特地选的周六,孩子大人都有假的时间,他的儿女基本都是全家现身,从各个城市赶了过来。陈雾也去了。
一伙人简单打了招呼就在等候室消磨时间。除了他们,还有其他手术的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