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的是,陈雾衣服怎么湿了一块。
还能是为什么,水龙头龇得呗。
破车厢,啥都不好使。
黄遇坐回老硬的椅子上面,看炽哥给陈雾擦衣服上的湿印子。
反正没人管他死活,他就这么看着。
晏为炽把擦烂的纸巾丢到小隔板上:“洗个手都能把衣服洗湿成这样。”里面的皮肉都清晰可见。
“一会就干了。”陈雾说,“你擦了都皱了。”
晏为炽:“怪我。”
“没有怪你的意思。”陈雾在隔板的零食袋子里找出一包话梅,拆开倒出一颗在手上,“吃吗?”
“不吃。”晏为炽歪着脑袋朝向过道。
“那黄同学你……”
陈雾才把话梅往黄遇那儿递了一点距离,就有一只手伸过来,拿走了话梅。
“不能问两次?”晏为炽吃着话梅,“敷衍。”
陈雾小声:“我下次多问问你。”
晏为炽低哼。
很不爽的样子,脑袋却偏了回去,靠着陈雾。
对面的黄遇默默拿起报纸挡脸。我也是贱,非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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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于晚上十点半左右登上飞机。
黄遇落座后,脑子一抽多嘴了句:“炽哥,陈雾第一次坐飞机,时间还不短,他可能会有不适。”
晏为炽睨了眼:“要你操心?”
黄遇:“……”
坐过来的姜凉昭叹息:“你也是。”
黄遇:“……”
我也是什么了我,我还不是想表达一下善心。
黄遇这趟返程憋屈死了,他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又塞回去:“昭儿,说会话。”
“等会。”姜凉昭把笔电递到前面,“炽哥,这上面有电影。”
晏为炽拿了过去。
黄遇呆若木鸡:“怎么炽哥不呛你?”
姜凉昭说:“我是提供机会让炽哥放松,你是找抽。”
黄遇扒着椅背探头。
他炽哥让陈雾挑个电影看。
从他的视角望去,列表不是爱情片就是鬼片。
黄遇坐回去,瞅了瞅飞机上统一播放的节目《猿人进化史》。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还有未婚妻呢,我骄傲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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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排两个画风,后排的黄遇姜凉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前排在看爱情片。
剧情进入高|潮部分,一切误会说开,虐了十多年的两位主角终于相拥而泣。
晏为炽观察陈雾的表情。
陈雾还是刚开始的那副认真模样,眼里水盈盈的。
晏为炽一句“感动了”冲到喉间,就被陈雾拨掉耳机,对他说:“有点无聊,换恐怖片吧。”
“阿炽?”陈雾转头。
哪有什么水光,不过是光线加上他眼型的原因。
“现在嫌无聊了,不是自己选的?”晏为炽关掉播放页面。
“以为是灾难片。”陈雾吃了块饼干,他在晏为炽往下刷列表时,指了其中一部有血腥元素的经典鬼片。
晏为炽其实对这种阴间东西是有抵触的,凉昭不知道,身边人应该是清楚的。
小时候在寺庙里,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哭。
陈雾没提,估计是觉得他现在长大了,不在意了。
晏为炽抓着盒饼干,神经末梢随着剧情的发展逐渐拉到极致。
突然一张放大的鬼脸冲到屏幕上,脱落的脸皮眼珠,咧开的嘴里是密密麻麻的蛆虫粘着头发丝。
他一抖收紧饼干盒,两片饼干被挤得跳了出来。
陈雾没发觉,正看得投入。
晏为炽把裤子上的饼干丢垃圾袋里,臭着个脸去摸自己戴的那串佛珠,耳朵里全是阴森森的声音。
妈得。
配乐而已,搞这么一惊一乍干什么,垃圾水平,这剧最多三分。
晏为炽把佛珠转得更快。
鬼片放完陈雾没有再看,晏为炽浑身绷得跟石块似的肌肉松弛了下来,他把笔电一关:“赶紧睡一觉。”
“睡不着。”陈雾对着前面椅背上的屏幕,“阿炽,我给师兄发过信息,明天去找他。”
晏为炽往背后塞靠枕的动作微顿。都忘了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