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手臂,横在他的后腰跟墙壁之间,推了推他:“不玩,走吧。”
“就走了啊,我看你挺喜欢溜冰的。”陈雾反应迟钝。
“哪只眼睛看的?”晏为炽气笑了,“不是赵潜带你来这里,我会过来?”
正巧往这边来的姜凉昭:“……”
黄遇:“……”
炽哥这是干嘛啊。
有些话也不是非要说出来的吧?
黄遇在原地目送炽哥拽着陈雾走溜冰场后门,他好半天才恍恍惚惚地说:“昭儿,我为什么感觉炽哥已经开始长恋爱脑了,就算是谈了个小美女也不能长那玩意儿啊,那可是绝症,是我一个人有这错觉吗,你快扇醒我。”
姜凉昭突兀道:“兄弟俩都进了我们的圈子。”
黄遇经姜凉昭一提醒才意识到这个,对啊靠。他嬉笑:“你推断出什么了?”
“都是普通人,”姜凉昭补充,“目前而言。”
黄遇不那么觉得。
抛开学历背景,当弟弟的那副皮相跟普通不沾边。
当哥哥的仅凭拿捏炽哥这一手,就是终身成就感获得者,谁也动摇不了他的地位,质疑不了他的手段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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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姜凉昭把查到的东西发给了晏为炽。
就是一份家庭信息,简单到只占了两三行,没什么值得去研究的地方。
晏为炽却从中揪出了不对盘的地方,他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陈雾!”
房里响起陈雾的应声:“啊?”
晏为炽推门进来:“你是季家养子?”
陈雾坐在床边泡脚,他呆了呆:“你查我了啊。”
晏为炽:“……”
他果断否认:“不是。”
接着又面不改色地供出发小:“凉昭查的。他也不是冲你,冲的是谁你清楚,当哥哥的不放心妹妹。”
陈雾听了就没再说什么了。
“我们不管他们,我们说我们的。”晏为炽弯下腰背,双手撑着腿部,半蹲着站在陈雾面前,隔着洗脚盆逼近,“去年过年那会儿我问你是怎么还俗的,你告诉我说,我离开小庙的第二年,你家人找到了你?”
“我的家人确实把我带回家了。”陈雾泡在盆里的两只脚互相搓动,“只是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我去了季家。”
晏为炽的目光盯在他无意识抿紧松开的唇上:“不想说就不说。”
“谢谢。”陈雾感激地冲晏为炽笑了一下。
晏为炽摸鼻子:“你弟,”这称呼刺耳,他改成全名,“季明川在溜冰场说的那些,是真的?”
陈雾说:“他在演。”
晏为炽服了:“操,我说当时怎么有点反胃。”
“晏同学,你反胃可能不是因为他,是你受凉了。”陈雾认真地说,“昨晚我起来上厕所,看到你的被子在地上,就给你盖上去了,早上又掉了。”
这话题一溜烟跑八百里外去了。
晏为炽板着脸直起身:“别管。”
陈雾说:“我给你煮点姜茶吧,喝着不是坏事。”
晏为炽捋着发丝满身颓样,怎么不是坏事,身上心口的火已经够旺盛了。
“你想煮就煮。”晏为炽看盆里那双被水流包裹的脚。
都是磨出来的痕迹。
那手上怎么一点都没有……
问也不说。
陈雾泡了多长时间的脚,晏为炽就看了多长时间。
晏为炽没有跟陈雾打听是什么矛盾,导致他和季明川兄弟不合。
因为他们之间的家长里短只要扯出个头,后面就是个巨大的毛线团,都和他无关。
相当于是,他在门外,看门里的陈雾和季明川。
想想就抑郁。
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疑似对兄长有占有欲的,弟弟。
几点信息叠加在一起,就是欠揍。
陈雾突然说:“什么都别做。”
晏为炽古怪地瞥了陈雾一眼,从哪猜出他的心思的?观察力这么敏锐。
陈雾又说:“别去找他。”
晏为炽不屑冷笑:“怎么,他有狂犬病?”
陈雾:“……”
他擦着脚,若有似无地自语:“不想把句号,变成省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