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一眼,只好无奈地陪着姑娘在原地等待。
一刻钟的时间过得很快,苏韶棠倏然轻呵了声,谁都不知道她是何意,络秋就见姑娘不需要她喊,径直转身就要回府。
“哒哒——”
车轱辘压着石板路的声音从远到近,络秋回头一看,眼睛骤亮,惊喜道:
“姑娘,是侯府的马车!”
苏韶棠心有所感地回头,沈玉案刚好掀开帘子准备下马车,三步做两步跨到苏韶棠跟前,他眉眼含着一抹显而易见的着急,语速飞快:
“皇上宣我进宫议事,阿棠是不是等久了?”
见到苏韶棠的刹那间,沈玉案就立刻反应过来,苏韶棠是在等他。
如果苏韶棠在接到圣旨后,就一直在等他,岂不是等了整整一下午?
苏韶棠下意识地反驳:
“谁等你了!”
沈玉案没和她争执,只是解下身上的披风,将其披在了苏韶棠的身上,低声:“现在才三月,风中都还透着凉意,你怎么只穿这点出来。”
苏韶棠羞恼地扭过头,不想和这个人说话。
是络秋在一旁道:“这是姑娘为了见侯爷特意穿的衣裳。”
哪能被披风遮住?
侯爷怎么一点都不解风情!
沈玉案噤声。
再去看女子装扮,顿时品出些许不同来,女子格外适合穿红衣,但前些日子京城闲言碎语颇多,女子懒得惹眼,哪怕出门也只穿些素净寡淡的衣裳,装扮有意低调。
可今日,苏韶棠穿了袭红衫,配着玛瑙红珠步摇。
甚至这个步摇很眼熟,似乎是他和女子逛街时,女子看中后,他替女子付的银钱。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他送给苏韶棠的第一件礼物。
有了这个意识后,沈玉案再去看苏韶棠,眼神稍有些飘忽,他耳根子有点发红,低声道:
“是我疏忽,不曾注意到这些,阿棠不要生恼。”
苏韶棠没好气,她刻意穿的苏锦红衫,在白日中,自然格外显眼,但是现在日色暗下来,再鲜艳的颜色都少了些许亮色,而且如今又被沈玉案的披风完全遮住,还能看见什么?
她低声恼道:“我看你就是一点都不在意。”
沈玉案有心辩解,但又不敢和她争执。
苏韶棠气结,她人还站在这里不动,这句话摆明了是等他来哄,他一句话不说是什么意思!
松箐捂脸,不敢再看眼前这幅场景,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侯爷居然这么木讷?
苏韶棠语气格外生硬地说:
“时辰不早,我该回去了。”
松箐抵了侯爷一下,低声提醒:“赐婚圣旨都下来了,侯爷您是不是也该去拜访一下苏郎中夫妇?”
沈玉案心领神会:
“我送阿棠。”
苏韶棠冲松箐轻哼了声,没有拒绝沈玉案的话,郎中府就在百步以外,沈玉案和苏韶棠并肩而行。
回去途中,苏韶棠忍不住道:
“日后再见我,不许没看清就往我身上披衣裳。”
冷归冷,但沈玉案这么一遮,她不是白费半日打扮?!
沈玉案认真点头:“我记住了。”
苏韶棠见他态度良好,火气渐散,随后继续道:
“如今日这般,你若猜到我会等你,就要派人送信来给我,省得我空等一番。”
沈玉案眼中闪过若有所思,他不可能预料到苏韶棠每次的行为,最保险的就是,诸事行动前都和她说一声。
就如同今日,其实沈玉案没有料到苏韶棠会来等他。
沈玉案一一将苏韶棠的话记在心中,等和苏韶棠一同跨过郎中府的大门,他陡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现在是在空手上门拜见岳父岳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