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韶棠一行人乘坐马车前往郊外庄子, 沈玉案则是随小黄门入宫。
与此同时,滞留在京城许久的乌丸使臣准备离京。
媃兰作为来和亲的人,并不会随着使臣一同离开, 她站在驿站前, 目送萨安力一行人离开, 细眉紧锁。
她想起前几日和萨安力的谈话。
媃兰一直都知道萨安力是个好色之徒,在西洲,他的帐内女眷繁多,他在西洲地位崇高, 有时他看重下属的妻妾,都会直接掳进帐内。
在女子方面,西洲向来也混不吝, 不会有人因女子和他翻脸。
知道他的爱好, 只会有人投其所好。
在进京的第一日,媃兰就看出萨安力对沈玉案的妻子起了心思,那不是在西洲风吹日晒的胡杨, 而是京城娇养出来的富贵花,明艳矜傲不可一世,萨安力对她明显态度不同。
从安伯侯府回来后,媃兰就找上了萨安力。
她想要嫁入安伯侯府, 苏韶棠是计划中最大的绊脚石,媃兰必须踢开她!
她见到萨安力, 就开门见山:
“使臣在京城待得时间太久, 将军是不是应该回西洲了?”
萨安力阴冷的眼神藏在发丝后, 落在媃兰身上时, 依旧让她僵硬了身子:
“还不需要公主来教我做事。”
媃兰不是来找萨安力表示不满:“我知道将军滞留在京城的原因。”
不等萨安力回话, 她就继续道:
“苏韶棠。”
“将军看上她了, 难道不是?”
萨安力没有反驳,他视线在媃兰身上绕了一圈,嘲讽地笑了声:“你想嫁给沈玉案。”
媃兰骤然变了脸色,她知道自己这时否认,萨安力也不会相信,索性她就破罐子破摔道:
“有沈玉案在,你在京城待一辈子,也动不了苏韶棠一根手指头。”
话音甫落,萨安力脸色陡然阴沉,他抬手狠狠甩了媃兰一个巴掌,打得媃兰一个措手不及,直接跌到在地,她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萨安力:
“你居然敢打我?!”
萨安力这辈子最恨旁人拿他和沈玉案做比较,尤其媃兰话中他比不上沈玉案的语气,萨安力对上她愤恨的眼神,眼神没有一丝波动,阴森道:
“西洲公主这个位置有的是人想坐。”
媃兰蓦然噤声。
她心中狠骂,萨安力就是个疯子!
好半晌,媃兰才自己爬起来,萨安力已经转过身,用帕子擦净了手,媃兰盯着那片落地的手帕,掐紧手心:
“将军应该明白,如果将军真的想将苏韶棠占为己有,在京城是不可能的,只有西洲,才是沈玉案鞭长莫及的地方。”
萨安力一直没有说话。
媃兰发了狠,她恼声道:“难道将军就不想赢沈玉案一次?!”
掳了沈玉案的妻子,然后直奔西洲,只需手脚利落些,把痕迹清除干净,谁会猜到苏韶棠的去向?
萨安力嗓子里溢出厌恶的声音:
“最毒妇人心。”
媃兰只当这句话是夸奖。
萨安力脑海中闪过女子矜傲嫌弃的神情,眼神暗了暗,他回头看向媃兰:
“我答应你了。”
在看见媃兰面露喜色时,萨安力不由得嘲讽:“即使没有她,你想要嫁入安伯侯府,也是痴人说梦。”
媃兰不喜欢听人泼冷水,寒着脸:“这点就不劳烦将军担心了。”
思绪回拢,媃兰看着萨安力离京的背影,冷笑一声。
婢女有点担忧:“公主,我们这样做,真的没事吗?”
媃兰不着痕迹地拂过脸颊,阴冷笑道:
“京城可不是想来就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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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韶棠全然不知道有算计冲她而来,马车行路慢,一个时辰后,她们也才刚刚出了城门罢了。
托水泥的福,城外的路也铺得平整,马车行在上面并不颠簸。
车厢内,案桌上摆了棋盘。
苏韶棠和沈玉晦相对而坐,苏韶棠没有找虐地和沈玉晦下围棋,她教了沈玉晦五子棋的下法,趁沈玉晦还未熟练前,赢了他好几局。
【宿主就会欺负人。】
苏韶棠只当没有听到,她半点没有胜之不武的羞愧,拉着沈玉晦道:
“再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