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袭的舌在舔他。
这是雪敛活了八百年要渡的劫。
江袭是个坏心思的,他睁着一双无辜的眼勾着他,好像什么也没做的样子。
雪敛猛地收回手,掌心藏留着湿漉漉的触感,雪敛活了八百年来头次碰到这样的考验。
雪敛将手背到身后,似乎这样,江袭就看不到他那轻颤的指尖了。
他在人前高冷惯了,偏要做出一副端着的姿态来,故作镇定的开口:“坐好。”
“坐哪?坐这,还是坐郎君怀里?”
雪敛下意识攥了下拳,江袭也知点到即止,过头了怕是人就要被他吓跑了。
江袭盘膝坐在他对面,微微歪着头,抬起一只手,懒洋洋的看着他。
雪敛捏着他的指尖,不敢多碰,靠近轻轻吹了两下。
江袭便看着他笑:“郎君吹出的可是仙气,明个这伤口想来就能好了。”
雪敛眼睑轻抬,面露无奈:“胡说八道。”
雪敛呵出的气息是温热的,触碰到那细小的伤痕上,有点痒,江袭指尖不自觉的蜷了蜷。
这股金疮药的气息不自觉的往雪敛鼻中钻,总让雪敛想起方才那小弟子给他抹药时的场景。
雪敛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拨开木塞,浅金色的液体倒到了江袭掌心。
“芙花蜜?”江袭愕然抬眸。
“嗯。”
花蜜倒的多了些,顺着江袭的掌心滴下,江袭问:“为何方才不拿出来?”
“在寝殿,没放身上。”
“所以郎君走这么快,是因为要回寝殿为我拿去疤的药么。”江袭红色的瞳孔里,倒映着天上细碎的星子,一闪一闪的。
雪敛不答。
只片刻,芙花蜜的甜香味便盖过了金疮药的药草味。
江袭收回手,将虎口处淌下的芙花蜜一点一点舔去。
雪敛只瞥了一眼,便立即收回了目光,那场景是雪敛从未见过的活色生香,雪敛不敢多看。
这才只是第一日,他与小妖的这场拉锯才刚刚开始,便已叫他乱了道心。
约莫这小妖便是天道派来专门克他的,否则清心寡欲的雪敛怎会一次又一次被他挑动心弦?
元清和陆袄袄气喘吁吁的爬上藏锋台,叫道:“仙尊,圣主大人!”
江袭回首,两个小的高兴的跑过来,道:“你们走的好快呀,还好弟子认得路。”
江袭从问道石上跳下来,身后传来雪敛淡淡的声音:“你如今怀子,日后莫要再这样跳上跳下的撒欢了。”
雪敛起身,目光复杂的瞧着他。
江袭与他对视,问:“仙尊是在以什么身份要求我?”
雪敛指尖动了动,雪白的衣角在夜风下轻轻扬起,端着一副清冷的姿态,“藏锋台的主人。”
于是江袭便转身,当着雪敛的面,足下轻点,跃上山头的那颗雪松,伸手敲了两下安神钟。
“手痒,想要。”
元清面色大骇,道:“圣主大人,使不得!”
“我想要,雪敛。”江袭却不看他,望向问道石上的薄情人。
江袭这是在故意向他示威,说明小妖对他方才的答案很不满,雪敛亲缘淡薄,尘世因果早以了断,江袭想让他怎么回答呢?
以前江袭想要什么直接抢,从不会问人,而如今江袭既问出了声,便说明他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安神钟。
江袭天生反骨,雪敛越是端着,伪装成圣人样,江袭便越是想要和他对着干。
“这钟不如千佛寺的圣钟。”
雪敛说完,一步踏空,来到江袭身边,轻揽他的腰肢,带着他安安稳稳的落地,说道:“从今往后,你是藏锋台的另一个主人。”
能叫失忆的雪敛说出这样的话,便已经很是不易。
江袭靠在他身上,竖起食指晃了晃,道:“不够,虽不够,今日便先放过你。”看在这个抱的份上。
“嗯,也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