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可选,我死在这凌云宗,亦或是,我屠尽凌云宗带你走,你来选。”
江袭松开手,霜寒剑感受到主人的气息,疯狂在他手上挣扎着,割破了江袭的掌心,出现一道道细小的伤口,猩红的血顺着剑柄流淌,一滴一滴落下。
江袭直勾勾的看着他,等待着雪敛的答案。
雪敛很少会拒绝他,在江袭的印象中,也仅有他不想要卿卿这个称呼,而雪敛偏要这样叫,只有这一次,雪敛是忤逆了江袭的心意的。
其他时候,江袭杀人,雪敛为他擦手,江袭不爱他穿白色,雪敛就和他穿一样的黑衣,江袭戏耍妖界大妖,雪敛为他画好传送阵……于江袭而言,雪敛是位贴心的情人,江袭苦了大半辈子,也只有在雪敛这里仿佛是一个骄纵肆意的小少爷,让他有一种被宠着的感觉,上天入地也只有雪敛肯为他做到如此地步。
雪敛垂眸,瞧见了江袭伤痕累累的掌心,他忽的握住江袭的手腕,道:“阁下.体质不适合霜寒剑。”
江袭听到这话,莫名有些暴躁,他道:“谁说我不适合?你没看到我方才是怎样用你这把剑的吗?雪敛,你少左顾而言他。”
霜寒剑如同雪敛本人,说霜寒剑不适合他,不正是说雪敛不适合他吗?江袭碰过的壁太多了,他也懂得什么叫知难而退,可唯有雪敛,他不想就此放弃。
此刻,腕上那淡淡的凉意,让江袭感受不到丝毫昔日的温存,这个人怎么会变得这样快呢?这如何能叫他甘心?
雪敛松开手,指尖那点热意散了,他语气很轻,道:“我不会与你走,亦不会让你伤害凌云宗之人。”
雪敛背着手。
“好,你是铁了心要和我打,你的意思是宁可我死,也不肯和我走,也要为这些人拦下我是么。”
江袭气笑了,他握着霜寒剑,此刻什么云海八重,什么剑招,都被他抛到了脑后,唯有愤怒冲向头脑。
江袭凭着本能,将手上的剑往雪敛身上刺去。
他眼眸猩红,杀意几乎凝为实质。
“那就看你,挡不挡得住我,除了幻术之外,我的一切都是你教的,雪敛……”
江袭话未说完,眸子一点一点瞪大。
雪敛竟未躲开这一剑,这一剑直直刺入雪敛胸口。
众人大惊!
“雪敛仙尊!”
“仙尊!”
“魔头放肆!怎敢伤了仙尊!”
雪敛握着剑刃,唇色浅淡,薄唇一张一合:“小妖,我这里有第三个选择。”
雪敛不知该怎么安抚这位暴躁易怒的妖圣,他下意识觉得这样做对方会乖乖听话,于是他便这样做了,他手顺着剑,一点一点摸到江袭的手。
“你怎么不躲!”江袭瞳孔震了震。
与雪敛在一起的六年,江袭从未见过雪敛受伤,这人一直都是从容自如的,哪怕面对其他大乘期修士时,都不曾被压制过半分。
小妖的手滑嫩温热,像上好的丝绸,雪敛没有触碰过旁人,却也知道这样的一只手是不该拿来握剑的,他用力捏了两下,江袭便泄了力,松开了霜寒剑。
雪敛拔出剑,霜寒化作一道幽蓝的光,钻入雪敛的袖口。
他衣上的那抹红扎眼的很,雪敛这样干净的人,不该沾上这样浓烈的色彩。
“小妖,你可以留下来。”
这是江袭从未想过的道路,在找雪敛时,江袭一直在思考等真的见到了雪敛又该怎么办,若是雪敛不认他了,最符合江袭心意的做法便是强行带他走,并昭告天下雪敛乃是他江袭的禁脔。
江袭想要的从来都会自己抢,他也做惯了这等子事,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是雪敛毁了他们之间的约定,独自撕毁合籍契,是雪敛不对在先。
江袭内心暴躁的情绪,逐渐被抚平,他脸色怪异,“你叫我留下来?留在这凌云宗?”
“正是。”
“你可知这是什么?”江袭伸手指了指天上的紫气。
“凌云宗的护山大阵。”
“你可知这是为了防谁?”江袭又问。
雪敛淡淡开口:“约莫是你吧。”
“你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