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之后, 萧枕云的车里坐下了四名男性,个顶个的沉默是金。
司棣看看副驾驶座上面部表情管理系统坏死的萧念,再看看主驾驶座上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萧家礼, 狐疑地若有所思。萧枕云立刻低咳一声:“念念,这是和小哥哥有时间没见,感情疏落了?”
“……”萧念被这一声轻描淡写的念念喊麻了半边身子, 他不不能理解萧枕云说这种瞎话的时候,怎么能这么自然?他不懂,他大为震撼。
萧家礼也不懂,但他是根本没听懂萧枕云到底在说什么。不过他知情识趣, 见车里氛围不对, 知道这种时候只需要保持沉默或者点头附和就对了。
“好久不见。”萧念开始给萧枕云圆谎,“你还好吗?”
“我……?”萧家礼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旁边的小男孩在和自己说话,他先前光盯着自动驾驶的方向盘了,“我还行……请问你是?”
“你不记得我了?……抱歉, 我忘记你失忆了。”萧念硬着头皮演下去, “我现在的名字是萧念。”
萧家礼一听这或许是他过去的熟人,激动道:“我叫萧家礼, 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哎……忘了也好。”萧念高深莫测地拍了拍萧家礼的腿,随即一副不愿提及悲伤往事的自闭模样, 靠在椅背上打死不再睁眼。
无辜失忆哨兵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车辆后排。萧枕云接过司棣递来的薄毯, 盖在膝盖上, 车辆内空调温度低,包括萧念在内的其他三人火气都旺,就他这个体虚的格外需要保暖。萧枕云又喝了口温水, 这才侧过脸问:“什么时候回国的?”
“……昨天的飞舰。”
从海拉伊特回来要二十六小时的航程, 昨天的飞舰今天才能落地, 这五点还没到就出现在白塔正门口了?司棣和萧枕云对视一眼,没说话,只垂眸从口袋里摸出一板药,拨开一粒,衔在齿间,不等他问萧念就回头抛来一瓶水,司棣说了声谢谢,送完药之后又咕咚咕咚喝下了半瓶。
萧枕云看着他做完这一切,忽然不打任何招呼,无声释放出向导素。
上了半周的课,外加老师们贴心的额外辅导,萧枕云知道了先前他释放向导素的方式存在多少错误,纯属事倍功半,给本就不多的精神力雪上加霜。关门闭门造车式的自学果然远远比不上学校的系统性教学。
始终隐隐作痛的额头受到向导素的安抚,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为他的精神域竖起屏障,司棣霎时间神清气爽,微凝的眉眼舒展开来,紧绷忍痛的身躯也放松许多。医生的话半点没出错,待在萧枕云身边就足以胜过百盒昂贵的药品。
他忽然又想到,车内这么狭窄的封闭空间,萧枕云这点向导素除了安抚他之外,岂不是还便宜了主驾驶位上的倒贴哨兵?司棣抬起头,就见萧家礼抱着他的角雕规规矩矩地坐着,双目平视前方,对萧枕云的向导素半点不感冒。
要么是装的……要么就是这两人匹配度太低。
司棣满意了,他后靠到椅背上,告知他此行的目的:“司楮和叶斐然的订婚礼时间定下了,就在这月底。希望你务必到场,做个见证人。”
“这么快就决定了?”萧枕云惊讶。萧念闻言更是精神一振,悄摸摸透过后视镜望向他们。
“不是你劳苦功高积极撮合的吗?”海拉伊特婚礼仪式上萧枕云的所作所为司棣都看在眼里,他倏然一笑,故意问,“听你这语气,该不会是后悔了吧?”
“是啊。”萧枕云竟然点头了,“谁会不喜欢小狗呢?”
司棣:“……”
他脖颈上的电击项圈在绿光与红光之中反复横跳,滋滋显示蓄能中,看得头上顶个雕的萧家礼心惊胆战,他知道这是精神狂乱易发期哨兵出门必带的东西,也认识司棣的脸,挂在塔风云校友的光荣榜上,留下了一系列的非人纪录,令人咋舌。
萧家礼想着等下万一打起来,自己到底护不护得住萧家这俩老弱病残。
会不会连他这只小雏鸟都飞不出恶狼的魔爪?
诡异的僵持之中,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