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很适合去跳舞。
单飞白不着痕迹地用手背蹭了一下他的大腿。
肌肉是绷着的,柔韧弹性,蓄满力量。
单飞白不再轻举妄动,目光垂下,怕心里的烈火作祟,做出此时不应该做的事情。
单飞白看上去是最没分寸的人,实际上他心里有把清晰的标尺,知道什么时候进,什么时候退。
耐心蛰伏,把握时机,一击中靶,是他最擅长的。
半晌后,宁灼又蹙起了眉,双手撑在身侧:“……放手。”
单飞白非常听话,只是在放手后,凑了上去,轻轻张开了嘴——
宁灼整个人僵住了,眼睛半睁半合地愣了一会儿,看着面前歪着头、一脸困惑地揩了一下嘴角的单飞白。
宁灼:“你——”
见到了宁灼苍白面颊上难得的红晕,单飞白嘴角微微下撇,无辜得很:“刚才宁哥的意思,不是说不让我用手,要用嘴吗?”
宁灼张了张口,突然间就心烦意乱到了无法忍耐的地步。
他觉得又被他戏弄了。
宁灼一脚蹬在了单飞白的胸口。
当然,因为他腰身懒洋洋地发苏,这一脚没什么力道,只有声音还算洪亮:“滚!”
单飞白飞快滚去了洗手间,把自己关在了里面,像是知道自己犯了大错的小动物。
宁灼草草整理了仪容,没有起身,而是望着那扇紧紧闭合着的门,回味了一下,觉得是自己的指令有歧义,算自己不讲理。
……不讲理就不讲理吧,他活该,他受着。
至于门内是什么光景,他到底是真的害怕挨揍还是因为看到了自己的失态而偷着乐……
宁灼轻轻攥拳,不大熟练地捶着腰眼,懒得去想。
与此同时。
在狭小而干净的洗手间内,单飞白半俯下身,一手下移,一手抵在墙壁上,实在忍耐不住,就攥紧拳头,闷闷地往墙上狠捶上一记。
他专注地望着镜中自己指背上、面颊上的痕迹。
他一声不出,把东西连着声音一起统统咽了下去。
宁灼发了许久的呆。
直到听到洗手间里的水龙头开了,淙淙地流起水来,才想到姓单的从进去后就没来得及洗手洗脸。
他想象了一下单飞白嫌弃的表情,面色沉沉地起身,心里两种情绪交纵穿插:
一是把小狼崽子油光水滑的皮毛弄脏了的快意,二是想推门进去把他打一顿。
在两种怪异情绪的交织作用下,宁灼成功地把自己祸害失眠了。
熄灯后的一小时,他静静爬起身来,游魂一样下了床,坐在桌子旁边,注视着已经熟睡了的单飞白。
他不知道是允许单飞白做了这件事的自己先越了界,还是手口并用的单飞白先越了界。
他只知道,这事儿办得好像不对。
具体哪里不对,他也说不上来。
这种矛盾感,贯穿了和单飞白相处的始终。
宁灼发现,自己是既信他,又不信他。
宁灼放心把一些核心的、要害的事情交给去做,却不肯把自己交出去。
这很怪。
因为他对其他人是反过来的:先交心,再办事。
夜色很静,够宁灼把过去发生的一切重新想一遍。
他想,过去,他豁了命救下单飞白,再加上这一次,他有后悔过吗。
经过思考,宁灼自己给了自己答案:不后悔。
那么,有怨无悔,又是为了什么?
宁灼望着单飞白的床,琢磨了约有半个小时,想出的答案是带了赌气成分的“吃饱了撑的”。
他抬腿上了床。
等到下铺发出咯吱咯吱的细响,单飞白才保持着匀长的呼吸,缓缓睁开眼睛。
他还以为宁灼在黑暗里默默窥伺了他那么久,是要来掐死他。
没有掐死他,那就是有感情。
不管是好感情还是坏感情,只要有情,他就能行。
单飞白最怕宁灼要和他划清界限。
他正要放心睡过去,突然听到宁灼从下铺传来的声音。
“喂。”
单飞白